裴迹率先闯了来，看到厅的场面和地上斑驳的血迹，脸瞬间就变了，清俊的面庞上罕见的浮起怒意，他冷声：“适可而止吧宋生！”

    “当年周风死后你趁夺权，阎王不愿意跟你计较、留你一命到了现在，你竟然还敢踩到他的上撒野！”

    他快步走到二人边，用力扶起信宿轻微发抖的，怒气发地瞪着宋生，冷厉怒斥：“你以为阎王如果真的要杀你，会让你安安稳稳地在那个位置上坐那么时间吗？！这么多年，他可以让你死无数次了！借着他的庇佑才走到今天，现在又像个梁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耀武扬威，你有什么资格。”

    “你又是什么东西，”宋生瞥了他一，语气淡漠，“那你就看看，你们两个今天能不能得了这个门。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我会蠢到单枪匹地过来吗？”

    裴迹冷笑了一声，单手举枪，黑的枪着宋生的脑袋，扫视堂的其他人，“外面都是我们的人，我看谁敢在这里动手！”

    其实没有人愿意看到霜降的斗，起码稍微有脑的人都不想霜降走到这一步——一个大型团的消耗往往是衰败的开始，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宋生只是在背地里倾轧阎王的势力，没有人放在明面上来这件事。

    霜降是否能承担得了从决裂的后果，这是宋生不得不认真考虑的一件事，而斗但凡开始，就不再有退路。

    “宋生，这么多年，”

    信宿扶着裴迹的手臂，微微叹息，“我们确实有一些账要好好算一算了。”

    裴迹带着信宿走堂，宋生的人心照不宣地没有阻拦，他一路支撑着信宿的，把他托放到了后车厢上。

    信宿坐，面无表用旁边的巾净脸上、脖上的血迹。

    “……那么重的手！”

    裴迹看到他吐血气的耳朵都红了，“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！你是不是觉得你活的时间太了，要不是秦齐跟我说你自己跑过来，我还不知你又在给我制造医学压力了！”

    就信宿那个忧外患的，裴迹能保住他的一条命就很不容易了！

    “想得到什么，总是要付代价的。”

    信宿微微闭上睛，放缓呼来适应伤痛，他语气平静：“都到这一步了，不差这一。”

    车辆启动的时候轻微颠簸，信宿间一，弯腰吐一丝破碎的血沫。

    裴迹不可理喻：“你简直就是个疯……”

    在信宿的里，他自需要承担的任何不幸与痛楚，都不能称之为“代价”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把他从悬崖边上拉回来，一时没留神信宿又惹了一的伤，裴迹气的浑冒火，给他扎针的手都在控制不住的哆嗦，好在信宿手背上的血脉络清晰明显，一就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