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羿站在一栋别墅门，又一次叮嘱林载川：“不要卖我啊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他救了我一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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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信宿伤在后腰，但凡弹再歪一击中脊，都有可能让他一辈都无法站立行走。

    信宿……

    林载川的脑海中不断闪回过六年前的那一幕，说话声、脚步声、警笛声、震耳聋的枪声，都在耳中清晰地来回震。

    林载川眶，尾红了一片。

    不得不在医院休养的那半年、雨天病痛缠的时候，有没有哪一刻后悔过伸手救了他？

    阎王明显不想把林载川乃至整个市局都卷这摊浑里来，可他对林载川已经“坦白从宽”了，这时候也拦不住

    ……信宿怪过他吗？

    “载川……”

    “太苛责了。”

    林载川的结动了一，几秒钟后，终于艰涩开：“信宿，他是不是受过枪伤？”

    林载川却沉默许久不语，神一动不动，目光凝滞，思绪似乎陷了某一段回忆当中。

    林载川低声：“这么多年，你一直都在他的边办事吗？”

    林载川的声音几不可闻，几乎带着一丝血腥气。

    柳羿走门，看到林载川的靠在墙上，颅低垂去，乃至于脖颈都跟着弯曲，他的脸颊用力埋在手心里，透明的珠不断从指间落来，一滴一滴落到地板上。

    除了命运人，他也不知该说什么，毕竟在当时的况他们两个人的行为都不能说错，只是柳羿换位想想，如果这事发生在他跟他珍视之人的上，他可能会直接崩溃。

    他们两个人的事，柳羿也不方便多说什么，只能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，“你没有预知的能力，六年前又不知阎王的份，那时候跟他的确是立场对立，走到差错这一步，只能说是造化人……他也从来没有怪过你。”

    柳羿看到林载川轻微颤抖的肩膀，起低声对他：“载川，你不能用现在的信息来评判当年的行为。”

    当时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，已经没剩半气，如果不是信宿的包扎和照顾，早在六年前，他就死在了沙蝎那些人的手里。

    他差一……

    “我也是其中之一。”

    “信宿的不好。”

    闻言柳羿沉默了片刻，明显知林载川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，斟酌了好半天，才谨慎开：“载川，当时那况，你只能确定对面的人是阎王，无论什么反应都是……”

    柳羿在他面前挥了挥手：“……载川？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“我从来没有想过，那些伤害他的人里……”

，“阎王嘛……嘴心，他说的话你都反着听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事我本来是要带棺材里的，如果不是今天意外碰到你，我不可能跟任何人提起。”柳羿叮嘱，“以后你见了阎王，千万不要说这些话是我告诉你的，他要是知了会让我痛不生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受到过太多伤害，留许多难以痊愈的沉疾。”

    林载川了一气，似乎有什么淹没了鼻腔，四面八方都是冰冷的窒息。

    “我就送到这里了，密码你知的，直接找他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真相太痛了，仿佛六年前迟来的一记弹重重嵌他的心脏，激起一阵血淋漓的剧痛，五脏六腑都在痉挛翻搅。

    “他救了我。”林载川的声音很轻，但语气竟然在发抖，仿佛已经无法负荷过于沉重压抑的绪，他只能到命运恶意安排的极致荒谬。

    他忍无可忍，大步离开了房间。

    柳羿了：“是啊，这一路走过来也是九死一生的局，周风没死的时候，信宿在霜降的行动算得上举步维艰，说不定犯了一什么小错就连命都没了，直到周风死了，局势才渐渐好转起来。”

    可那时他以为阎王想从他的嘴里得到“斑鸠”的线索，为了故意让他放松警惕才那样——尽信宿在他面前有意表现来的事实确实如此。

    差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