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真的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许默默不作声望着一心谢的夏竹，微皱眉：“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？”

    细细揣，还能分辨许默话里藏匿的委屈，只是夏竹忙着探望生病的姥姥，哪有时间风月。

    那是17年4月，她跟许默在北京重逢的季节。

    重逢毫无征兆、新意，却让夏竹记了许多年，后来跟人回忆他俩之间的故事，她总说缘分天注定，有些人是走不散的。

    不是因为有多，恨有多，而是因为各有各的责任。

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？”

    许默双肩放松，好脾气地看着退后半步的夏竹，面上淡淡的不解，可绪平静得好似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跟他认识多年，夏竹都觉得他是在自我反省。

    可惜不是，他就是单纯的疑惑，没有任何特殊意义。

    只有真正了解过他，才清楚，他是个外冷的“好好人”，明面对谁都贴温柔，看谁都，可骨里比谁都冷。

    若不是夏竹早就领教过他的冷漠，恐怕也会被他这句疑问带沟里。

    背后就是骨科门诊，时不时有病患，他俩站在走廊招。

    第三波人路过时，嗅觉异常的路人察觉到两人的气氛不对，脚步微滞，带着好奇的目光瞄向他俩。

    夏竹不愿当供人逗乐的人，微抬，冲许默报复地笑了，避开话题：“我去看看姥姥，你请自便。”

    许默被她的礼貌震住，见她要走，依然抬步跟上去，与她并肩齐行，甚至为了合她的，还主动弯腰，在她耳边压低音量代：“我陪你过去。老太太的主治医生是我小学同学，我去给他打声招呼。”

    打声招呼在某意义上，算是一特殊的关照。

    有时候有人脉就是一两句话的事儿，可若没有人脉，你跑一件事儿折腾一两个月或许都没人搭理。

    他们这个圈，向来不会随意开脸得罪谁，毕竟都清楚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的理，再说，大家都一个圈的，利益牵扯在一起，抬不见低见，不至于这么撕破脸。

    所谓的混圈，肯定得有人脉、资本、家世支撑，不然谁乐意跟你混。

    说得再难听，你要是自没价值，谁跟你玩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