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节修匀称，扯领带的时候透着几分好不容易挣脱牢笼的野，明明一两秒的功夫，夏竹却看得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许默将扯的安全带随手揣外袋，语调平和地问夏竹：“去哪儿吃？”

    夏竹这才回神，她仓促地移开视线，盖弥彰地咳嗽一声，启动引擎，一脚踩油门，奔着医院外开。

    至于去哪儿吃，她怎么知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开了一段路，忽然想吃堂，她已经离开学校多年，许久没有受过学生生活。

    个剧本写一个经系的女大学生，她正好去采采风。

    她握了握方向盘，歪似笑非笑瞧一旁边正襟危坐，什么时候都保持着正经状态的许默，不抱希望地问他：“去你学校吃？我有想吃你们学校的照烧。”

    许默面平静地看她一，说好。

    夏竹其实没给他选择的机会，前面红绿灯一过，她直接在前方掉往双清路开。

    她想，今天一桩好事儿，当送他回去，也让她讨个便宜。

    一路人两人都没怎么说话，夏竹其实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，有人在边时她总想说什么，可今天对象是许默，她那张巧在他面前毫无用。

    趁着前有车的功夫，夏竹开车载音乐，随便选了首歌播放。

    是一首老掉牙的粤语歌，容祖儿的《习惯失恋》。

    —知我是个无法讨好的人

    —相恋一刻只是我的侥幸

    —然而回诚实去自问

    —我可讨厌到如此乞你憎

    容祖儿绝妙的音为这首歌添了几分不舍、留恋。

    周肆外祖父是香港人，粤语话说得极标准，大院几个姊妹去ktv总会差使周肆唱一首粤语歌。

    他总是半推半就地答应，而后成了麦霸，拿着话筒不放。

    夏竹年轻的时候也曾苦苦哀求许默唱一首，可怎么求他都不肯开金，本以为这辈都听不到他唱歌。

    没曾想那次她急胃炎犯了，半夜躺在充斥着消毒味的病床上，她痛得难耐，一个劲地说还不如死了算了，向来冷、不肯跟她玩闹的许默忽然问她，给她唱首歌会不会好受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