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溦轻笑一声，“今日来的是何人？”

    “听着。”李青溦角微旋，弯着角笑，“只是听你说到顾四爷，突然想起一些事而已。”

    小翠咯咯叫几声，歪飞起来抓住那松枝踩住。她曲着手指一小翠的小脑瓜。

    这正中了绮晴的怀，她喜应一声，正要支丫鬟去廊前回，突又顿住，“可姑娘不去，家主回来了听了周氏的枕风，岂不会过来责怪姑娘？”

    李青溦抻一，抬看了看外面的荷荷雨幕，微扬角：“不去，这么大的雨怎么就有空过去瞧她碎嘴犁地了呢？”

她给姑娘选定的，不是妻妾成群的名声在外的，就是有不足的…这样的说给二姑娘她成不成？若不是主母去的早了，府中之事哪由得了她置喙？真是晦气。”

    李青溦笑而不语，接过丫鬟端过的盥过手。又坐于案边，从一边的天青八方贯耳瓶中一松枝，逗笼里的小翠。

    “永安侯府的三娘。婢先才打听过了，这侯府适婚的都定了，只有一位要娶续弦夫人的顾四爷。可这顾四爷可比家主都大上几岁！这周夫人真是烂泥窑，烧不个好东西来！”

    小周氏摇摇，坐到炕桌前捧起个翡翠手炉捂手：“就来走了一遭。你懒怠应付连面都未，那顾三娘甩着个脸就走了。”

    她着一件月白素面妆褙，态瘦削，面目白皙昳丽，正是小周氏的女儿李毓秀。

    北苑后院东房，两个丫鬟打起帘，小周氏走来，明间，一婀娜的影立在黑漆书架旁。掀开上面放着的铜筑方的香薰炉，加了一味香。

    李青溦对此并不在意。

    “还是姑娘细心。”绮晴应了一声。叫廊的卞婆打发了小厮去送。忙完了方透过外厅的竹篾帘，看见北苑传话的还站在廊。又问：“那北苑那边，姑娘还去不去了？”

    李毓秀自小就看李青溦不顺。分明是一个爹生得，就因为她会投胎，了县主的肚，又有个并州王的祖父。天天摆着个架，事事压她一。

    李青溦整好：“前不久定荣公府上的大夫人不是送了请帖和洗尘礼来，还未回礼。她同我娘亲都是并州人。送别的远没有故乡之熨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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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绮晴在厅前踱步几回，猛地一回瞧见他们姑娘垂罗茶，一张淡然舒展的脸上神涣散不知在什么神，不由跺脚：“姑娘究竟有没有在听？”

    瞧见小周氏来，她笑地：“娘亲今日回来的早。那顾三娘可约看完了？”

    她没把这个放在心上，继续忙手里的事，把罗来的茶粉装成两个纸，吩咐绮晴，“把那霁蓝釉描金的茶粉盒找来。”

    她娘亲乃是并州平西王之女，受封清平县主。她嫁伯府时，小周氏只是个良妾。她娘亲驾鹤后，小周氏自有争荣夸耀抬正之心。只苦于，苦熬这么多年，也只是个平妻而已。毕竟京城官宦人家里，续弦夫人常有。却没有县主去了，续弦商贾之女的。她越给李青溦玻璃小鞋穿，越说明她心有不忿，又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绮晴翻来递给她，接过茶轻嗅：“这不是姑娘从并州带来的顾渚紫笋吗？姑娘拢共就得了这三两，这分一盒是要送到哪里去？”

    她哼地一声，眉心皱起，“她懒怠应付，却要娘亲低伏小，瞧着别人的冷脸。家里来了贵客约看也不去，难不成她是要娘亲亲自去了帖请？”

    小周氏笑了声。她脸看得多了，自然沉得住气，闻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