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嬷嬷端着菖蒲酒和江米小枣粽了外厅，啧啧两声。

    半晌他啪嗒一声跪地，大声喊：“我要见太殿！罪臣……不，小人有事奏报啊。”

    “有得她忙呢，看不见才好，谁有空见她天天穷嘴恶的呢，烦人得。”

    卞嬷嬷轻笑，绕过屏风将手里的菖蒲酒放在矮几上。

    卞嬷嬷笑了一声，瞧她面前摆着香席和戥，一旁的泥炉正灰火慢烧。细细一闻，倒是闻着一沉沉的梅香。此季节自然没有梅，这是用榅桲果作容与檀香、沉香、金颜香一起蒸制的香。

    能憋着什么呢？许是憋着怎么救那周营才是。只不过她再上蹿也只能白动弹，她那银、那手段能什么呢？

    “您猜？”李青溦在一旁捧着杯喝酒，闻言笑：“嬷嬷有打量的功夫，快帮着选选香袋打什么络好呢，纠结了半天了呢。”

    她放酒杯。一手拿起个五彩玻璃珠串成的香袋儿，一手拿起几株五彩的绳儿在她面前比划一：“选什么好？”

    伯府被小周氏把持住倒无趣。家主一大早地就跟人去北海看赛龙舟去了，那小周氏也是，好好的端午节，又是叫人买香料又是买布料的去来，使唤地北苑的人呛呛的，又不知憋着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李青溦可听说那吏侍郎也了大狱，小周氏将宝押在他上，自然焦烂额。

    卞婆看她一，面有揶揄，缓缓开腔：“自然是桃红大红了，鲜亮，谁瞧了不喜呢？”

    廊厅上悬着用艾草和百草缚成的天师像。屋里的小丫鬟们正剪着红纱绢布成纂符裹着钗，又有剪艾叶的。

    “鲜石菖蒲、鲜木瓜、九月、桑寄生。”李青溦浅咂了一，又笑，“还有烧酒，真是够辣的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在并州此刻正开家宴着呢，酥山圆沙冰、樱桃桑葚玫瑰饼，老太太还要问问姑娘这两天家里唱什么戏瞧呢。

    “那就葱绿大红的。”

    “姑娘快尝尝，这是赵嬷嬷上月的菖蒲木瓜酒，酿来在井里湃了三天，鲜着呢。”她倒了几杯，先递给李青溦，又分给周围几个侍女。

    “可不嘛，吏的侍郎，多大的乌纱帽啊，听说是犯了谋逆罪。”

    另一人摇摇：“的我倒是也未知，只是依稀听见同通州什么的有关。”

    李青溦轻声笑。

    卞婆一时大奇：“哟，姑娘竟把去年的榅桲果儿拿来香了，去年统共就留了几个，给谁制呢，这就用了？”

    绮晴瞧着炉，听见眯着睛直笑：“姑娘要求得倒是宽泛，不若说说这香袋送谁？或是送给哪位夫人，或是送给哪位郎君的，说的来才好为姑娘参照参照呢。”

   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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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伯府南苑，明月半墙。

    周营从听见谋逆罪开始便手冒冷汗，又听见通州二字，脚底都开始冒汗，耳听着二人历数谋反的十大酷刑。他彷佛从中捞来一般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呢，端午的酒酿来都要辣的。也有回甘，能越喝越甜呢。”

    另一人不关心通州何事，只是顺着他的话接去，“谋逆罪，啧啧，那不是要凌迟死？”

    李青溦红微

    一个狱卒啊了一声：“谋逆？！这么大的罪名，怎未听见风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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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青溦给她一把折扇：“……我算看来，您快到一边凉快会儿。”

    李青溦角微抿：“什么桃啊粉的，俗气的很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