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，小周氏立起将宅契摸了来。这般打的宅的宅契，也只是薄薄一层罢了，她拿在手中端详了半天。

    典当院自要不得，以后秀儿嫁，曦儿娶妻如何是好呢？可若能将院抵押…

    她一时往窗外打量。

    这院乃是十七八年前平西王和徐氏为县主相中的，位于京城中心最繁华区，距皇城也十分地近。

    当时价钱不显，如今可是寸土寸金。若是抵押，五千两若是夸张了些，三四千两总是有的吧？

    到时她再将自己的小金库凑一凑，再将县主嫁妆中容易脱手的拿当掉，自然也是够了。

    虽说宅抵押有被卖掉的风险，可这样大的数额，一时半会旁人也拿不来，最后还不是在抵押行里摆着？

    而她虽需要捉襟见肘一段时间，可若信王将她兄给放来，他再官复原职赎回这地契也用不了几年罢……

    小周氏想着这些攥着手里的宅契，手心汗。

    她思忖半天，外突来蹬蹬蹬的脚步声，李毓秀的声音传来：“娘亲，你在里什么呢？快来瞧瞧我这衣衫好不好看？能穿去明日的朝会吗？”

    小周氏动作一顿，应了一声，轻轻叹了气，又将手里的契放了回去。

    地契暂时不能动，最起码现在不能动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翌日，南苑。

    天刚破晓，李青溦心里惦记着陆珵上次同她说的事，起得甚早。

    有鸟雀呼檐，李青溦远走几步，打起竹篾帘，便瞧见小翠正单脚支在屋檐上，瞧着竹篾帘开了，一脑地钻来往自己的鸟架前喝觅去。

    一大早的，也只有这只小贼这样不懂事。李青溦瞥它一，对它几。

    外天青白，微风和畅，李青溦也睡不着了。听见外赵嬷嬷几个也起来了，便叫了赵嬷嬷来收拾。

    赵嬷嬷知今日朝会乃是大场合，对着镜松开她的发髻梳妆打扮。

    她双手举在李青溦脑后，一丝不苟地梳拢，齐齐整整地绾成如意髻的样式，簪了半月型镶珊瑚玳瑁蜡梳蓖，又挑了一副赤金镶月白石玉兰的面。

    她家姑娘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，也未发话。

    正是这样的态度，叫赵嬷嬷好一阵奇怪呢。若是平日，她家姑娘定要吩咐她打扮的素净一些才是，可今日竟什么都未说。

    怕是今日，姑娘要见谁呢。

    赵嬷嬷促狭一，一明白过来。又给她上了薄薄一层粉，了胭脂。最后别心裁地在她面颊上贴了许多细细的珍珠，珍珠钿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