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自然是一顿哭啼抹泪。

    “那该死的虔婆，手可真是狠呢。”小周氏一边哭，叫人去卖冰的铺买了些冰叫人给李毓秀敷脸。

    “只是可怜了我的秀儿，这是什么无妄之灾。”她说到这里，话音有几句责备，“郎君就由着她们欺负我，也不替我们说几句话，我倒是没什么的了，可是郎君看见秀儿那张脸，郎君自小都没弹过她一指甲盖儿，如今瞧见了，难不成不心疼？”

    李栖筠自是心疼，只是此刻心想事，闻言问她。

    “那支凤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？我如何听见溦溦说那簪，是宋氏嫁妆中的东西？”他睁大一双褐的睛看着她，“你老实告诉我，究竟，有没有偷宋氏的嫁妆？”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！郎君特意告诉过妾，不让妾动县主的东西，这么多年妾可是谨记在心，便是一针一线也不曾拿啊！那钥匙，是找不到了！”她说到此，打了一个哭嗝儿，“难不成这么多年了，郎君竟然不信我？”

    她抓着他的袖，抬着一张白皙的脸，豆大的泪珠儿一滴一滴地往掉，将她新覆上的粉冲一又一的印。

    李栖筠移开视线，嗐了一声：“就这样吧，你若实在找不到钥匙便算了，溦溦过不了多久便要回并州，宋氏的嫁妆怕是要带走的。今日平西王说他手中还有另一把备用的钥匙，总归也不能影响什么。”

    小周氏一惊，脸变。

    如何没听过平西王手中还有另一把钥匙呢？她正想试探一李栖筠，抬他正看来。

    她一时哑无声了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另一旁的盖翠珠璎八宝车中。

    徐氏手中拿着那只凤簪，细细地拭几遍。

    她神飘忽，半晌轻轻地叹了气：“先前你娘亲未阁的时候，仿佛还在昨天。有时候想起来呢，还能想起她被册封县主那日，她很快活地跑到我跟前，说她现在也是吃俸养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如今呢，她去了也有八年了。”徐氏叹了一气，“切肤之痛，无异于此。”

    徐氏轻轻试了一睛，李青溦的睛也有些红了。

    只是她到底什么都没说，只是低声宽徐氏几句。

    一味的沉湎过去，自然要不得。徐氏也生怕说多了惹得李青溦也哭啼抹泪的，不成统，一时轻轻了鼻止住了哭音，移开话题。

    “每次瞧见伯府这些泥猪瓦狗都让人生气。”徐氏了睛，愤愤然地忒了一声，“尤其是你爹爹这个蠢猪！当初还不若叫你外祖父狠手，打死了事，即便是充军，如今也回来了。省的你回来之后，日日地瞧她们的摆布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什么样的人，也是我们手心心里捧着大的，他们也！”徐氏哼了一声，又：“前几日你不是造了势要回并州吗？索今日也别回那伯爵府了，跟我去宋府待着便是了，屋也敞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