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以为是往常同李青溦拌嘴，却丁没有风，不知晓今时不同往日，李青溦的份已大不如前，不叫她跪着回话已是对她们极大的宽容了。

    小周氏听了她这话心咯噔一声，正要找补几声，抬对上李青溦一双似笑非笑的。

    一旁女官走前几步，冷笑一声：“快快来人，将这人堵了嘴赶祠堂去！”

    李毓秀厉声：“什么？我是伯府的二姑娘，自家的家祀，我如何要被赶…唔……”

    她话音未落，便被几个女官架住，要遣祠堂去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李栖筠吓了一，反应过来忙挡在李毓秀面前：“此乃二女，是家中平妻所生，是有些顽劣，对……”他停顿片刻，看了李青溦一，“对太妃多有冲撞，只是都是无心之失。只是这般赶祠堂也许于礼不合。”

    那女官笑一声，“既是家中人，那便更不应该。太妃殿仁慈，逾越之举未追究什么，只是今日场合除却李家新妇家祀，却也是太妃的家祀。李二姑娘竟敢在祠堂之上指太妃殿事，犯得是天家的忌讳。未免更大的错事，还是将二姑娘请家祠的好。”

    李栖筠只觉着脸上火辣辣的，似是被人扇了一掌一般的，看了李青溦一，轻声细语：“溦溦，她好歹是你的妹妹，咱们是一家，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。你若当真如此，传去叫旁人怎么看？”

    一家？李青溦觉着可笑，不由自主地扯了角：“该怎么看便怎么看。对了，爹爹不若叫人将李曦也带去，若是叫女儿的人送去，磕着碰着便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…真的好得很！”

    李栖筠当着李家族等人，只觉着面上无光抬不起。

    李青溦视若未见，问李族：“吉时已到，族，家祀可要开始？”

    李老爷正掖手站在一侧，看似恭谨，实则暗悄悄地在一旁观察局势，他并非虚这么多年，又是一族之平日里最会权衡利弊，见太妃与这忠毅伯夫妻似有嫌隙的样，当心便有了成算。

    听李青溦这般说，笑应一声：“这便开始。”

    他走在李青溦右后侧，同她一起了祠堂。

    祠堂锦帐绣幙，香烛辉煌，一层层的列着神主，诸人分昭穆排班站定。

    青衣乐祭，三献爵，拜兴毕，焚帛奠酒。

    未久，礼毕，乐止。

    平日里的祭祀到此便能结束，但新妇拜祭，还需在家祠中饮过家中备好的光饮和青团，然后向父母跪拜，听父母嘱咐。

    李青溦饮过酒，拜李栖筠。

    李栖筠垂看她一面复杂：“尔今往大，夙夜谨慎，勿违君命；戒之戒之，夙夜恪勤，勿或违命。”

    李青溦应过，接来便是跪拜母亲。

    李栖筠今日可当真是受够了气，又在族族老面前跌了这样大的份。到底李青溦是自己生的，即便他李栖筠如何无能，怎能叫她踩在自己上呢？他郁结在心，不愿轻易咽，只是沉着眉目逞为父的威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