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透过屏风传到外间，望不由自主地抖一，庆幸跟另一个值夜的宦官同榻不同衾。望轻轻拉起被蒙上，小太的声音时隐时现听不清楚，他舒一气。

    “父皇？”小太戳一他，“父皇可以给孩儿讲讲祖父和吴国太的事吗？”

    刘彻：“那时候还没有父皇。父皇也是听途说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讲讲祖父和梁王？”

    刘彻心累：“你不困父皇困。”

    “孩儿不信。孩儿听说上了年纪的人每日只需睡三个时辰。孩儿猜父皇平日里亥时才上榻，睡到卯时就醒了。是不是啊？父皇。”

    刘彻想把他的嘴堵上：“朕听说小孩每日最少睡四个时辰。不是因为你在这里，朕犯得着这么早上榻休息？没成想你跟朕睡得一样晚。”

    “孩儿戌时三刻犯困。父皇不想讲祖父？可以跟孩儿说说您和母后的事吗？”

    这个可以！刘彻坐起来，小太扒拉两个靠枕，刘彻半躺，小太趴在怀里，“父皇，从平侯府讲？”

    这不可啊。刘彻微微摇：“过去太久，父皇忘了。从朕打算把中无用之人放去，你母后又不在其中，于是她亲自来找朕说起吧。”

    “这事孩儿知啊。”

    刘彻皱眉：“你讲故事朕讲故事？”

    “父皇讲！”小太躺在他边，“父皇也可以讲讲二舅。二舅以前从来没有上过战场，您竟然敢叫他跟李广一样带一万骑兵单独兵匈。”

    刘彻额角：“据儿，可以不提李广吗？”

    “他又来烦你？”

    刘彻意识到国库空虚并非因为移民，而是他打算令张骞再次访西域。刘彻令大农令给张骞拨钱，大农令已经懒得劝他，直接呈上账簿。刘彻越看越心惊，可他又不会石成金，就召百官商讨此事。郑当时趁机提“盐铁官营”。

    廷议之上刘彻没提他有意令张骞使西域，盖因此事还没定，他不想横生枝节。李广的次李敢听说此事后告诉李广，李广以为他又想兵匈。

    倘若季兵匈，那么十月十一月就得筹集粮草。李广算算时间，求见刘彻。刘彻当时满心全是没钱没钱，没心思琢磨李广又想什么，就同意他。

    李广跪求以校尉的份随军征。

    刘彻当时都懵了。

   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。

    冰天雪地兵匈？

    他疯了还是李广疯了！

    刘彻懒得浪费，面无表的把人打发走，就问霍光：“你年少耳朵灵，听见他刚才说什么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