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咒她死呢。一边是不成还惦记她家产的儿，一边是浪回给她脸的孙。馆陶又令人给小孙送几车钱。钱送过来那日昭平君才意识到祖母反常。他把祖母前前后后送来的东西聚到一起，结合以前听母亲说的，估计是祖母半副家。

    仲秋拜月节，馆陶大公主病重前几日，昭平君带着礼和妻女前去探望她。昭平君试探地问她还有没有钱。馆陶公主对这个孙越发满意，临走前把他们的车得满满的，名曰给曾孙女的妆奁。

    昭平君的女儿还不会走。他伯父伯母气得冒烟，可惜不敢说半个不字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想过她那么舍得。”昭平君把去年发生的事大概说一遍，又有难过，“我一直觉着她糊涂。甚至觉得她丢脸。她买董偃的时候五十多了，祖父还活着，董偃才十来岁。祖父去世后她无所顾忌，闹得满城风雨。每次去都有人明里暗里拿她的事调侃我。别人说起两府都说上梁不正梁歪，老老小小没一个好的。”

    小太：“她兴许知家产全留给你伯父和你父亲也是被他们赏给外人。倒如留给孙重孙女。”

    昭平君：“八月十五那日看起来只给我们几箱东西，其实都是珍品。我觉着全是太皇太后珍藏。里也不多见。”

    “隆虑侯没找你打秋风吧？”

    昭平君：“我只是一个小御史，他乃隆虑侯，哪好意思找我要钱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他。”

    昭平君：“因为祖母给我这么多东西，伯父一家看见我鼻不是鼻脸不是脸。所以自打祖母土为安，我再也没有去过两府。母亲不在了，随便父亲怎么折腾去。折腾格自有廷尉审——”

    “公！”

    随从打断昭平君，昭平君不快：“没见我正在和太商讨政事？”

    “公，您就别装了。”随从扶着观景亭大气，“董——董偃来了。他说有急事求见。”

    昭平君霍然起：“我还没找他，他倒先送上门了。”

    小太拉住他：“董偃胆小，不敢故意过来给你添堵。”问随从，“有没有说何事？”

    随从：“他一说有急事我——我这就把他带过来。”

    小太给昭平君使个。昭平君收起怒火，跟着随从去正房。

    随从跑得快，表兄弟二人才到屋角董偃就过来了。董偃不知太也在，见着他慌忙躬行礼：“小人拜见殿。”

    “免礼。找表兄何事？”

    董偃意识往四周看。昭平君瞪他：“说！”

    “堂邑侯和隆虑侯打起来了。”董偃压低声音，像是很怕家丑外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