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忽然理解老父亲为何那么看中张汤。没有见风使舵媚上之人，他此行不就白来了。

    太转向五经博士：“这些学生很好，心怀天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，不捐书的人岂不心中没有天。没有天还能有天之主。五经博士也不傻，听话听音，慌忙附和几句，然后表示他家中存书多云云。

    打小在人里大的世家弟也跟着表态他们也愿意捐所藏所抄之书。太动的直言，他们日后一定可以成为国之栋梁，为君分忧，光宗耀祖。

    哪个学不想光宗耀祖，不想在族谱上留墨重彩的一笔。

    即便后来太走了，有人怀疑太此番另有目的也忍不住相信他。不相信太不就是不相信自己能光宗耀祖。

    太从大学来就拐去蒙学，每个教室门外看几就去堂以及寝室。蒙学学生得知看他们听课的少年乃太殿，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有没有开小差。很多懒小自那以后再也不敢在课堂上睡觉。

    从太学来太去了衡都尉府衙。同东方朔等官吏用午饭的时候太谈到编书——编庄稼、蔬果的书，以及养牲畜的书。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上林苑农，亦或者请教安乡民。书编好了所有参与者的名都会写在上面。

    东方朔知他有几斤几两，丞相、御史大夫此生就别想了。人活一世，不为功名就是为钱财。东方朔虽然也财，但他不贪财，亦或者他能忍住不贪。既然如此，那唯有青史留名。

    东方朔想象一大汉民都知他东方朔，名字可能盖过已故的司相如，他就激动。没等太说完他就应来。

    太抬抬手示意他先别急：“孤还没有说完。孤不给你们设时间，但务必准确。何地适合什么，何地何时雪，必须早或晚，耕或冬，这些写清楚。否则孤严惩不贷！”

    东方朔：“殿放心，官亲自校对。”

    太颔首：“三年五载孤都能接受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，众人觉着太殿真跟市井传言一样宽容，三年五载那么久，足够他们教会公卿士大夫地了。

    从衡都尉府来太就回歇息，一日去那么多地方，纵然他年轻好，双脚也受不了。

    韩仁令人烧，伺候他沐浴。

    太从浴室来昏昏睡，打起神用过晚饭再也受不了，往榻上一趴就梦乡。

    韩仁给他盖上薄被，去问随太去的两位宦官：“殿今日怎么那么累？”

    “上午殿一太学就来走。先去大学又去蒙学，还去了寝室和堂，临走还又看一训练场。到车上喝茶吃心，又去找东方朔。我们没有跟学生以及衡都尉府的人聊天，这一天来都受不了，何况殿。”

    韩仁：“那明早别去打扰殿，叫殿一觉睡到自然醒。”

    太习惯了卯时左右醒来，翌日依然这个时辰醒。双脚疲惫不想起，可睡不着翻来覆去躺着也难受。太披着披风坐到屋檐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