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开始只是蹙着眉看他，后来才发觉的不对劲，接电话后眉便蹙得更。

    一直到盛闵行将电话挂断，沈渡津还是无知无觉地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雪变大了，有一些顺着割人的风刮到亭里，落到他上又被温化成了冰。

    盛闵行摸了摸他上了一半的外：“走吧，去换衣服，我们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“不去。”沈渡津往旁边挪了一小步，抗拒。

    雪落无声，空气中只有他踩碎地上小零的声音，两条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，见天上有馅饼掉来埋就开始抢零吃，那架势像快要打起来。

    他里依旧没有聚焦，望着漫漫雪景，像在对半空中的雪说话。

    “她需要你。”盛闵行平日里那些与人的技巧通通失效，那些没有一句能安得了沈渡津。

    憋了半天到嘴边只有一句。

    “你接受一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死亡时间是第二年的一月，这与当初医生预测的时间几乎别无二致。

    只不过医生还要更加悲观一，他们保守估计，沈慧活不过五年。

    从她确诊又恶化换算过来，正是今年跨年的时候。

    医生提醒过不止一次的，是沈渡津刻意忽略掉罢了。

    无数张病危通知，没有一张把她带走，久而久之他便开始庆幸。

    谁知病危通知带不走人，一场雪就足够了。

    沈慧多活了半个多月已经很争气，他不该再要求些什么。

    可他依旧不甘心。

    所以他决心去赌，用尽所有他能给予的东西，赌沈慧还能陪他很久。

    赌局见了分晓，他还是赌输了。

    人死后是要送到医院太平间的，盛闵行动了关系，将人留在了病房里。

    沈渡津赶到时只见到沈慧好好地躺在病床上，似乎只是睡着了，冬天被厚，看不呼时腔的起伏。

    与平常没有半分不同。

    白布蒙着脸，还是有区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