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想想，我是十分后悔的，后悔自己自甘堕落。我这个人吧，你别看我现在这样，其实我上学的时候，特别要，特别瞧不上那些所谓的暗规则潜规则，特别不喜那些为了一前利益，就泥足陷，卖自己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周时衍突然意识到什么，伸手握住宿窈肩膀，沉声开想要打断她：“宿窈……”

    宿窈拂开他的手，力不大，却异常定，她仰起脸看着他，对他笑了笑。

    这个笑不像以往刻意营造的那几分讨好，甚至看着有些惨淡。

    周时衍看着她的表，心像被只大手用力了一，止不住地发沉。

    宿窈定地后退了一步，隔开跟他之间的距离。

    “后来的事，你也知，有那么一段时间，我被仇恨蒙了心智，于是就变成了我曾经最讨厌的那人。”

    周时衍抿看着她，眸闪动，无法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宿窈笑得十分让人心疼，她明明在笑，可给人的觉又跟哭没有任何差别：

    “之前我打过一场官司你也清楚，后来我家那边的事，你也知，这些事倒是让我想明白一个理，人吧，有时候连上天给的血脉至亲，她都不一定会护着我，帮着我，又凭什么要觉得能把全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毫无关联的陌生人上呢？”

    “周律师，前段时间，可能我对你的态度的确是不好了些，既然你都对我歉了，那我就也给你个歉。其实那个时候吧，我倒不是多么针对你，我更多的还是比较埋怨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你那个词说的特别对，沉没成本，其实从很早之前起，我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问题，可我又不甘心改，就是因为沉没成本，我觉得自己已经付了很多，为了报仇，我一个女孩，尊严、脸面、清白，我什么都不要了，我了我曾经最看不起的事，我怎么能半途而废呢？”

    “后来手链被毁，就像是一耳光，狠狠地打在我脸上，把我给打醒了，一开始，我没护住宿雨，到后来，我连她唯一的遗也没护住。我想，要是宿雨还有知，要是她知，我现在是怎么样的活着，可能她也是不太愿意看到我活成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那些事，是想用自己的方式，还她一个公，可如果我为了这份公，用的全是肮脏的手段，到最后无论有没有达成目的，都很有可能，会脏了她回的路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宿窈低，又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所以这一次，我是真的要放弃了，周律师，你以后就当从没见过我这个人吧，我以后能平反也好，横死街也罢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，跟你再没有关系了。”

    周时衍站在原地，垂在侧的手臂像有千斤重，明明想要去把宿窈牵住，可就是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