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疑惑地看着她：“小，请问你要去什么地方？”

    宿窈迟疑，脑里，自己家，和周时衍发给她的那个餐厅，两个位置不断换。

    也许是最后一面了，该不该去见他？

    司机又促了一回，终于等到了后座的女人开：

    “我的目的地是……”

    回国

    七钟的暮得不可思议，天是灰蓝的，云层卷着若隐若现的边，旁边零星跟着几颗早来的星。

    街边的灯上排布着碎雪，两侧店铺的门牌上，也停留着少许洁白的雪垢，丽而又纯洁。

    档的餐厅亮着明亮的灯光，把里面的一切都笼罩的灯火通明，分毫毕现。

    司机把车停在餐厅外，礼貌地开：

    “女士，您的目的地已经抵达。”

    宿窈在远，一就看到了坐在窗边位置的周时衍。

    男人一个人坐在位置上，清冷的眉目没什么表，唯独略显神的目光，漏了他的心事。

    司机又促了一声：“女士，您可以车了。”

    既然都决定了要离开，又何必非要见这一面？

    宿窈原本已经握在车门上的手，在看见周时衍后，又变得迟疑。

    她想见他，但她又不敢见他，她怕自己再伤害周时衍，更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实话。

    “再等吧，我可以照等待时间给你付费。”

    她这样说，司机也就没再促，只是看向宿窈的里，多了一些好奇。

    周时衍在店里，一个人静静地坐着，宿窈在店外的租车中，抿着悄悄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两人一个在里，一个在外，一个在明，一个在暗。

    从黄昏到夜，从店里客满到最后只剩周时衍一个人。

    侍者满歉意地走过去：“抱歉这位先生，我们的营业时间已经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周时衍这才从始终没被接听过的电话界面收回目光，面无表地站起。

    “是我该歉才对，抱歉占用了你们的营业餐位。”

    顿了，他问：“现在还能买酒吗？”

    侍者愣了，：“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周时衍就随便叫了一瓶价格昂贵的红酒，又在侍者表示为他装袋时表示不必了。

    “就送给你们吧，当是我为自己今天的行为致歉。”

    他拿着自己的手机站起，带着那个终究是没有机会送去的礼袋，慢慢转，走了这家餐厅。

    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半了，街上都没什么人了，周时衍门后环视了一圈空旷的四周，又低，自嘲地扯了扯角。

    回到车中后，拿手机，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，发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条消息。

    就在周时衍的车位旁边，小心翼翼避开挡风玻璃，躲在车后座的宿窈，手机叮咚了一声。

    开，是男人的消息。

    【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，宿窈，我不想再遇见你了】

    旁边汽车传发动的嗡鸣的同时，宿窈捂住嘴，泪如雨。

    驾驶座的司机已经因为等了太久，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呼噜声连绵起伏的响着，成功盖住了女人细小的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