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时衍的床也是黑的，被褥也是黑的，枕也是黑的。

    而且还只有一个枕。

    他似乎这辈都不迎自己家里来外人，家里真的就只有一个枕，一个多余的都找不来。

    宿窈默默地抱着自己的手臂，像猫似的把枕在手臂上睡，怎么都觉得不舒服。

    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
    周时衍倒是睡很快，没一会儿就在她边呼均匀了。

    宿窈怎么都睡不着，最后偷偷翻起来，她已经尽可能小动作了，却还是把周时衍给惊醒了。

    男人扣着她手腕，语气有像噩梦惊醒后的应激反应。

    “你要去哪？”

    宿窈被他吓了一，缓了一小会儿才迟疑着说：

    “厕所。”

    她也不是真的想去，所以只是站起来去待了会儿，洗了个手就回去了。

    回去的时候周时衍坐在床上等她，床开着一盏小灯，他静静地在床边坐着，目光直视着前方，却又像什么都没看，显得十分涣散，黑的睡袍和后的黑暗浑然一。

    宿窈走回去，周时衍便伸手把她抱怀里，两人在这个过程中谁都没说话。

    又重新躺回床上后，宿窈才小声说：“我没有枕，不太舒服。”

    周时衍便把自己的手臂垫在了她脑后，让她枕着。

    宿窈还是不舒服，忍不住说：“你家就没有毯了吗？”

    她记得之前周时衍是给她叠毯当过枕的。

    周时衍没理她，脸埋在她颈侧，嗅着她上的味。

    没一会儿，他就再次睡着了。

    宿窈默默地充当人形抱枕，十分无语。

    床灯已经又关上了，室伸手不见五指，她睁着睛也什么都看不见。

    宿窈最后只能认命地闭上睛，睡不着睡。

    后来到底是也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次日迷迷糊糊，觉侧有人跟她说了句什么。

    宿窈翻，把脸埋被，不理会。

    周时衍皱眉，一边给自己系领带，一边伸手扯被。

    “起床了，来吃早餐。”

    宿窈整个人缩被里：“不要，我不吃早饭。”

    周时衍见状也就没再她，自己去了餐厅。

    今天他起的也不早，来不及自己东西，是叫的外卖。

    周时衍把包装一个个打开，放到桌面上，想了想，又每样都分去一份，正准备把盖盖好，再重新把另一份放回保温袋里，宿窈来了。

    周时衍看到她的着装后，目光顿了顿：“你要门？”

    宿窈，打着呵欠坐到他对面，周时衍把早餐推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宿窈趴在桌上，睛依旧有些睁不开，她昨天睡得不是很好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，我还没洗漱。”

    周时衍：“那就去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