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王默然片刻：“皇后真这么想？”

    晏姝低批阅奏折，凤王踏殿门，恭敬地行礼。

    晏姝语气冷漠：“凤王可知本召你过来，所为何事？”

    “无故休妻确实不该。”晏姝语气漠然，“一个连自己结发妻都不能善待的人，必定自私薄，冷酷寡义，毫无信用可言。”

    “让他来。”

    何况那侧妃吴氏也不是善茬。

    皇后早晚都会被舍弃。

    他以为用这方式跟皇后表忠心，皇后就会被他的诚意打动？

    “把正妃降为侧妃，难不是羞辱？”武王皱眉反问，“这比休妻还过分！”

    “不然呢？”晏姝瞥他一，“本还需要赐块牌匾给他不成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殊不知野心越大的皇后，只会死得越快。

    “这倒不用。”武王轻咳一声，“臣只是觉得凤王把王妃萧氏降为侧妃一事蹊跷，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缘由，譬如他想再娶一人，或者——”

    成王心里不悦，但面上没有异样，朝晏姝行了个礼，便转离去。

    武王没说话，景王和成王倒是松了气，心里冷笑着凤王自作聪明，搬起石砸自己的脚。

    没有人敢轻慢“正统”两个字的分量。

    明明是为了皇位

    若以皇上为主，必然会惹怒皇后，毕竟当的生杀大权还掌握在皇后手里；可若是以皇后为主，显然就了纲常，皇上日后坐稳皇位，难保不会一个个清算。

    晏姝语气淡漠，很快言归正传：“既然谢家已经筹齐了欠款，本希望程家和华家也抓一些，否则本会采取一些手段，到时别怪本没事先提醒你们。”

    晏姝对大臣们的心思自然了解几分，不过旁人的为难与她无关，请安的折她随手搁在一旁，由南歌从中挑选几个有才华的人，以备后用。

    “凤王太蠢太贪婪，皇后陛应该看不上这人。”武王抬眸看着晏姝，语气淡淡，“一失足成千古恨，还望皇后三思。”

    凤王脚一转，竟丝毫没有犹豫就去凤仪。

法明文规定，上至达官贵胄，至平民百姓，不得无故休妻，不得苛待妻。凤王为皇嗣，竟知法犯法，简直陷了障！”

    景王闻言，恶狠狠地剜了武王一，随即僵地躬告退。

    武王噎了噎，躬告退。

    成王转看向晏姝，神里浮现几分察之：“不知皇后如何看待此事？”

    此言一，武王、景王和成王皆是一愣。

    成王不解地看着他：“三皇兄这么气急败坏什么？大皇兄只是把正妃降为侧妃，又不是休妻——”

    晏姝正在批阅奏折。

    午膳之后，凤王抵达勤政殿求见皇后陛，却被人告知皇后已回了凤仪。

    “萧氏是他三媒六聘、八抬大轿娶过门的正妻，如今他说也不说一声就把正妻降为侧妃，这算什么行为？”晏姝冷冷打断了他的话，“停妻再娶？”

    “皇后陛，凤王求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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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凤王坐拥两任侧妃，就算以后坐上了皇位，势必会更善待两位侧妃，尤其是今日为了他的大业而被迫委屈的萧氏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百官绞尽脑地想着，贺礼该以谁为主。

    何况就算萧氏被降为侧妃，也改变不了他成过亲的事实。

    “应是为了萧氏。”凤王声音平静，“方才母后已经训斥了臣，并责令臣不许胡闹，然而臣跟萧氏之间已破裂，委实无法再维持正常的夫妻关系，还望皇后陛明鉴。”

    聪明如晏姝，难想不到这一？

    他们还以为凤王把正妃降为侧妃是皇后的授意，此时听她话意，怎么觉得凤王府这件荒唐事跟她没关系？

    就像方才晏姝所说，一个连自己的结发妻都不能善待的人，必定自私薄，冷酷寡义。

    “钟奕安。”晏姝冷冷开，“命凤王午膳之后，本要跟好好谈一谈。”

    皇后真是这么想的？

    临近千秋宴，各地官员呈上来请安祝寿的折堆积如山，一些有名望的家族都在为准备千秋贺礼而费尽心思。

    在所有官员的心里，皇后掌权名不正言不顺，晏姝如今只靠着南家的势力在里称王称霸，独揽大权，彰显着她的野心。

    这不是一次寻常的千秋宴，而是皇帝和皇后之间一无声的“对峙”，哪怕皇帝已经被幽禁，可他所代表的这个份是至无上的。

    谁也不会想到，此时还能心平气和说话的皇后，会在当日午就在廷掀起了一场狂风暴雨。

    “多谢提醒。”晏姝漠然挥手，“跪安吧。”

    真是个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