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没有人看到，他底仇恨的光芒正在一泯灭，整个人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，绝望而萎靡，安静得像是死去一样。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夜容煊蜷卧在地上，嘴角血丝蔓延而，“朕是皇帝，这天朕最大，晏姝……晏姝你这个贱人，一定是骗我的，贱人，是骗我的……”

    一显赫光华，夺目贵，像是九天之上降落凡尘的玄女，衬得夜容煊像是冷里伺候失妃的老太监，更像一只沟里见不得人的臭老鼠，绝望而佝偻，浑都充满着颓靡肮脏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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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容煊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，声音嘶哑难听，恨意刺骨：“晏姝，你还敢来……”

    夜容煊睁着一双死寂的睛，充满恨意地看着晏姝：“来落井石，还是送我上路？”

    “本有了。”晏姝轻抚着腹，极为平静地告诉他这个事实，“孩生之前，本会坐上至尊之位，而在这期间，你还不会死。”

    朝政逐渐步正轨。

    她缓步走到他跟前，低俯视着他，“夜容煊，依着你这低贱的，就算净净，完好无损，也只给本个男……不过你现在连男都没资格，勉个才倒是能苟延残些许日。”

    砰！

    夜容煊被飞来一脚踹飞了去，狠狠撞在金雕大上。

    然而最近因为有了，她晚间总是频频梦到前世失去的孩。

    夜容煊这些日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，毕竟有极富经验的老太监照顾着，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死掉。

    推开门去时，一闷味、腥味和药味掺杂混合的味扑鼻而来，晏姝皱了皱眉，随即就有人小跑着去把殿的窗都打开。

    “都不是。”晏姝居临地看着他，神里透几分怜悯，“是突然想起有个消息一直忘了告诉你。”

等遵旨！恭送皇后陛！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敢来？”晏姝敛衽一笑，“年前没来看皇上，除夕也没来，如今大新年过去了，忽然想起来应该给皇上拜个年。”

    晏姝眉波澜不惊，平静看着痛苦蜷缩在一起的夜容煊：“别太把自己当回事，本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？你就是个女生的贱人，跟皇族血脉没有一关系。”

    晏姝沉默地望着前方。

    以她现在的份和夜容煊的境，确实没必要亲自去见他。

    受伤了可以恢复。

    明明已经到了最绝望的时候，可此时听到她这句话，夜容煊那双浑浊的眸还是急促一缩，随即死死盯着晏姝。

    打开的窗全关上，人们没听到他的声音似的，跟在晏姝后走了去，随着殿门被关起来，再次带走了殿最后一丝光亮。

    不知多久未曾洗漱沐浴，夜容煊发凌得像是枯草，一张脸憔悴青白，影厚重，短短几个月里仿佛老了二十岁，上更是散发一刺鼻难闻的气味。

    晏姝想着，到现在还不敢接受事实，啧。

    肚里这个孩跟前世那个不是同一个，她心里清楚得很，只是觉得……自己应该跟过去个了断。

    至于夜容煊。

    夜容煊肺腑剧痛，剧烈地息着：“你……你胡说！你胡说……你在妖言惑众——”

    他已经付应付的代价，从此不值得她再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只是上的伤愈合容易，神上的萎靡却是难以复原。

    晏姝想要的铁骑早在年前就结束了招兵，已经正式开始投训练。

    南昭太

    晏姝怜悯一笑，笑他如蝼蚁一般的可怜境，随即转走了去。

    夜容煊如濒死的困兽一般蜷缩在床上，在突如其来的光亮幽幽醒来，抬手遮在上适应了一会儿，缓缓转过来，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女。

    可他如今成了太监，失去男人引以为傲的命，这辈无法再男人，还谈什么重掌大权，绵延嗣？

    通往凤仪的路上，南歌安静地陪着晏姝走了一段，良久，她不解地开：“夜容煊已是废人，陛何必降段亲自去见他？”

    真是可悲。

    一尸两命。

    晏姝就是故意打碎他的尊严，碾碎他的骄傲，让他再也抬不起，从此断绝孙。

    她好狠毒的心。

    夜容煊瞳眸骤然睁大，发了疯似的嘶喊：“你这个贱妇！你敢背着我——”

    晏姝冷看着他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妖言惑众……妖言惑众……”夜容煊疯了一般不断的重复着，从咙里挤嘶哑艰涩的声音，“妖言惑众……朕是天，真龙天，朕是皇帝，你这个杨的贱女人……”

    几束光顿时照亮了昏暗的寝殿。

    被禁尚有希望，被夺权也有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