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了，我想睡觉了，温慎，你哄我睡觉。”

    温慎了把手，熟练抱起她轻轻哄着。

    她今日事走累了，没怎么闹腾便睡着了。温慎将她放被里，回到桌边继续整理记录。

    又去田间走了几日，温慎终于将邻近几个村全都访完，带着月妩往城里的书馆去。

    莲乡离县城并不远，南县县城又邻江陵城，两人一大早便到了江陵城最大的书馆翻阅典籍。

    月妩没来过这儿，仰着脑袋到看。

    温慎看她一，低声：“你自己去玩儿吧，不要坏书。”

    她得了允许，立即提着裙往书架旁跑。

    这家书馆很大，墙边摆满大书架，从地上的格到天板的格全都是书，有书童专门整理，分门别类地摆好。

    书馆里都是书生，唯她这一抹嫣红格外显，尤其是她手里还捧了书，正在阅览。

    “哟，这书馆里怎的还来了女？”

    有纨绔站在门大声吆喝，温慎听见，抬眸去看。

    见月妩并未回眸，他快步朝她走，想将她带回边。

    然而那几个纨绔快他一步，拍了月妩的肩。

    她蹲坐在地上，捧着书册，茫然回首，抬着一双招人不自知的眸。

    几个纨绔愣住。

    “家妻胆小，还请几位莫要惊扰到她。”温慎上前，将人挡在后。

    纨绔回过神，挑了挑眉，问：“这是你的妻？”

    “正是。”温慎不卑不亢。

    “喔……”

    纨绔们明显还想再说什么，被前来的书童打断：“书馆人多，还请几位保持安静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温慎率先应声，牵着月妩往角落里走。

    此右边屏风挡着，左边有墙隔着，前方没坐人，无人看得见。

    他拢了拢月妩额前的碎发，轻声问：“害怕吗？”

    月妩这才回过神，放手中的书册，抱着他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他知，她是害怕了，她每回被吓着时都会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他暗自叹了气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，换了个话题：“方才在看什么？”

    月妩拿起书本给他看。

    “莺莺传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月妩呆呆，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狡黠的模样。

    温慎心中微微刺痛：“你就坐我旁看，他们不会再来了。”

    她趴在桌上，后脑抵着他的胳膊，继续看书。

    温慎想说她，可一想她方才受了惊吓，便不忍心了。

    那本莺莺传并不厚，她没一会儿便看完，凑过来盯着温慎的书册看。

    “你在画什么？”

    温慎没抬：“又找些农的图纸，想誊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画画，可以帮你抄。”她跪在蒲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