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餐馆里时，成欣疼裂。

    昨天她几乎一夜没睡，临近中午才勉爬起来，差儿错过这场定好的相亲。但就算是现在，对面在说什么她也一个字都听不去，仿佛灵魂飘外，空余一副麻木的。

    “……所以说，我希望最好在今年就结婚，”面前男人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玻璃，听起来混混沌沌，“娶妻当娶贤，我认为妻的得要能为这个家付，忠诚和孝顺我的父母……”

    耳朵机械地接收着对方的言语，大脑却已无力再理任何信息。她盯着面前咕嘟咕嘟冒泡的火锅，沸腾上升的白烟让她连面前人的脸都看不清。筷被她无意义地一一戳在餐盘里，发轻微的啪嗒声，她重复着这个动作，却没有的意思。

    对面的男人忽然加重了语气，成欣没听清他的前文，意识地应：“啊？”

    “我说，你会饭吗？”他的问题简短而尖锐，已经带有了些许不耐烦的语气。不等成欣接话，他又自顾自地说了去：“我觉得人应该有基本的礼貌，至少在别人讲话的时候应该认真听着，虽然我们只是在相亲，但你面对你领导也会这样吗？不要两面派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成欣更疼了，为了缓解症状，她还是往锅里了筷，试着随便捞吃的。她本来夹住了一个虾，结果半不慎手一抖，噗地一又把它掉回了锅里。

    她听到男人大嚷了一声，似乎是迸散的油汤溅到了他上。她没有说话，也没有抬，只是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火锅，再次寻找失落的虾。

    “太不懂事儿了！就你这样的女人谁会娶你？”

    找到了，从晶莹剔透的银灰被煮得白里透粉的鲜虾。

    “你要不是诚心来相亲的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！”

    把它拨到锅边缘，借力夹住，小心谨慎地抬手，保持稳定。

    “像你这样仗着年轻手低的女人我见多了，再过两年连孩都生不来看谁还要你！”

    把它运送回自己碗里，有、一，再一咬住。

    成欣把虾吞咙，再次抬的时候发现对面已然人去楼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