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欣看她脚步跃，裙摆像一样淌。

    蒋澄星应该是这圈人里离她最远的一个，或许因为她是连罗筱同都要捧着的人，不需要多余的柔顺来衬托她的权威。

    她当然没有捉过她，她们连话都没有再说过。

    台上的蒋澄星翩翩起舞，裙在旋转中扬起，如一朵莲层层迭迭地绽放。

    书里是怎么写奥菲莉娅之死的来着？

    一、二、三。

    复杂奇异的环、横垂折断的杨柳、明镜一样的。

    四、五。

    和沉在中喃喃低语古老歌谣的人。

    五圈。

    白裙摇曳，飘然坠地。演员倒在台上，众人的呼和掌声响起。

    她意识到她不是在看奥菲莉娅。

    排练结束，成欣推开艺术楼的大门，发现外面已经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。路灯投昏黄的光圈，大片雪飞舞而。

    鞋踩在蓬松的雪上，留一排浅浅的脚印。还没走多远，突然有什么东西砸中了她的脑袋。

    成欣回，见罗筱同手里团着雪球，挑衅似的冲她扬了扬。

    不待她转，又一个雪球砸过来，这次是从另一个方向。

    成欣调就跑。

    后传来叫喊声和脚步声，像一群猎手追赶着逃窜的小鹿。

    小鹿拼命甩动四肢，飞快地在雪地中穿行，猎人们的厉声吆喝却团团围住四面八方。

    到来，她们还是倒了她。女孩的砸在地上，发一声沉重的闷响。

    罗筱同抱着一个比之前大了一倍的雪球姗姗来迟。

    砰——

    雪球炸开在成欣上。四散的雪粒带着凛冽寒气撒了她一脸，视野在一瞬间模糊成一片纯白，她想抹去脸上的细雪，但两条胳膊都被压着，只能睁睁地看着化的雪沿着脖和衣领浸去。

    她打了个寒战。

    罗筱同又想到一个新主意：“把她衣服扒了。”

    成欣终于回过神来奋力挣扎，但几只手死死攥住她，令她一时之间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她跪坐在雪地里，半新不旧的羽绒服被扔弃在不远的地面上，上只余一件白衣。冷风几乎要穿透这层不厚实的防御，割几块来。

    面前的女生蹲，成欣目眩，勉才看清她扬起的嘴角。

    “这层就自己掀吧？”她说。

    她伸手来，掌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硕大的雪球。

    “把这个去，今天就放过你。”

    乎意料地，成欣一起来。

    和以往不同。这是第一次，不是因为有事使唤她，不是为了取乐逗她，而是仅仅某纯粹的、明显的、绪的发。

    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低眉顺从，而是只窜起来闷奔逃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意识到那个爆发已经到来。

    她没跑几步就又被扑到，数只手向她抓来，结成一张没有死角的牢固渔网，她在其中疯狂扭动，溅起大片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