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李济州的人都会说他是个飞扬跋扈又放浪形骸的二世祖，但其实在方凝面前，他一直都很孝顺听话，因为知这些年来对方排除万难持这么大的公司有多不易，所以从不会主动惹是生非去给她添堵。

    李济州低垂着，拨号的手顿了顿，并未回嘴。

    李济州生在方凝与丈夫李闻廷破裂之际，从小被丢给家里家佣人照顾，和亲妈方凝聚少离多，这事要换了别人必定母离心，中二期那会儿他也是恨过的，恨父母为什么生而不养，也有过打架酗酒离家走的人生经历，但说破天去还是小孩儿，绞尽脑也只能想这伤敌一千自损五百的法来引父母的注意力，只是往往收效甚微，渐渐的心也就凉了。

    李济州单手兜很是敷衍地笑了笑，没接腔，母俩穿过旋转门步酒店大堂，他才岔开话题问：“你秘书这回没跟来？”

    方凝挑刺上瘾：“伺候人都不会，难怪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。”

    方凝似乎看不惯他这副颓丧模样，故意拿话刺：“我儿有手有脚，还用秘书什么？”

    李济州从善如地放又拿起边桌上的客房座机，问：“你要喝什么？这个咖啡还是算了，来红酒助眠行吗？”

    方凝没接：“不喝凉的。”

    “明天？”方凝更加困惑：“明天不是要去黄净之的生日酒会么？”

”却生生敲掉了他的魂儿。

    “你能共到一烟吗？就像这样，”李济州把手里的烟往地上一丢，抬起脚狠狠地踩去又碾了碾，然后看过来，咧嘴笑得勉：“此时此刻，我就是这烟。”

    这三个字猝不及防又撞耳朵里，引李济州心一窒，声音无端低沉几分：“对。”他说这话时垂在侧的手缓缓握成拳，心里突然冒一个念，要不就破罐破摔跟他妈摊牌算了。

    方凝傍晚抵达酒店，李济州似乎刚从外面回来，风尘仆仆神疲惫，衣服还没来得及换，她见到儿的第一句话就是：“你怎么失魂落魄的？”

    方凝有些讶异地扬了扬眉，端详着他的表，片刻后又：“才两天就等不及了，非要提前来，难不成这里有你惦记的人？”

    李济州丢来一句：“明天你就知了。”

    方凝原本只是诈他，闻言愣了愣，“谁？”

    李济州打通客房电话，吩咐了两句后挂断，重新抬起看着他妈，神认真：“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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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你的对不起很值钱么？

    李济州被怼得耸了肩，是投降的意思，电梯一路上到层，礼宾推着行李车跟在后面，步房客厅，方凝一坐沙发，边锤肩颈边使唤儿：“去给我倒杯。”

    李济州转厨房，从冰箱里拿了瓶斐济来，拧开盖递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