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砚在一阵电动牙刷的嗡嗡声中不着调地说：“这我哪儿知，我人还在外地，经理说昨晚救护车都去了，搞半天原来你不在场啊，我还想一线吃瓜呢。”

    黄净之心一沉，没接他的茬儿，低吐掉嘴里的牙膏沫，挂断电话翻李济州的手机号打过去，一阵令人焦灼不已的忙音后，提示无人接听。

    冲楼梯，蒋婕坐在朝的小餐厅桌尽正喝茶吃早餐，听见这阵急促的脚步声，抬眸平静地看过来。

    黄净之边披外边快步步餐厅，接过佣人递来的鲜榨橙喝了两，不及落座，对她：“我有事得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母俩因为昨晚的事还僵持着，蒋婕叫住他问：“跟你爸打过招呼吗？”

    黄净之：“去了，他还睡着。”

    蒋婕便没说什么，只最后又待：“这阵有空就多回来看看，我知你现在很忙，但孰轻孰重心里该掂量清楚。”

    她话里有话又在借题发挥，黄净之这会儿没力跟她周旋，敷衍地嗯了一声转走了。

    值班经理不晓得哪个是李济州，只说有个人脑袋被开了瓢连夜送去医院，警察也来了，其余人等这会儿还在派所。

    挂了电话，黄净之脚油门又加重几分，语音导航播报路段限速提醒，他缓缓了气，握着方向盘的手渐而收。

    不要事，李济州，千万千万不要事，求求你……

    值班经理在医院走廊迎上匆匆赶来的黄净之，被他的脸吓得愣了愣，慌忙说：“老板，人已经送去病房了，后脑勺了十几针，正在输，还没醒。”

    黄净之了一，被经理疾手快地扶住，心里只犯嘀咕：他这位老板好歹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，有这么经不住事儿吗？

    他也是刚到没多大会儿，在派所合完笔录过来的，引着黄净之边往病房走边说：“哦对了，这人姓陈，是个小明星，昨晚不知怎么跟您问的那位李先生起了冲突，俩人打——”

    黄净之形一滞，声音有劫后余生般的空灵：“不是李济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