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困成这样？”李济州眉带笑，不答反问。

    “没有为什么。”黄净之拉过安全带扣上，边启动车边岔开话题：“我有个事要跟你说——”

    黄净之：“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是在帮您脱。”黄净之平心静气：“我跟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，您早一天接受，对大家都好。”

    黄净之反问：“他是谁？”

    黄淮笙不耐烦得很：“谁说我不接受了？”

    李济州笑：“你大我三岁，我喊你哥不是正好么？”

    “等等，”李济州摁住他准备挂挡的手，低声：“先等等。”

    李济州推着行李箱走贵宾通，穿过几自动门直抵停车场，从外袋掏手机，未及拨通，不远一汽笛声引他抬望去。

    李济州偏端详他的表，故意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黄净之被叫得一愣，嘟囔：“……什么净之哥哥。”

    得，改签三次航班在机场等了四个多小时，星夜兼程赶着回来陪这位祖宗跨年，一句话不对还是把人给惹了。

    空气微妙地凝滞了数秒，黄淮笙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车厢回：“后天带着李济州那小过来见我！”

    车门拉开，涌一阵寒风，黄净之打着哈欠扭看过来，问他：“累吗？”

也日渐浑浊，嘴角抿了抿，说：“后天家中设宴，他如果有空，就带回来，再让我好好瞧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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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黄淮笙面愠：“非要让我说那么清楚？”

    黄净之绷起脸：“我不喜，别喊了。”

    夜十一多，航站楼到达层依旧人群熙攘，机场广播循环播报，跨年夜当天，却赶上b市大雪，多数航班延误，不少人因此被迫更改行程。

    李济州自知理亏，认错态度诚恳，且不知跟谁学的，还会主动示弱起来：“我错了，你就当我那时候糊涂不懂事，大人不记小人过，咱彻底翻篇儿，好不好？净之哥哥？”

    黄净之清咳一声：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吧？”黄净之眯起睛，“衬我这衣服。”

    白蓝宝石表盘，柳叶型秒针即将走到最后一圈，跨年夜，皑皑白雪覆盖了整座城市，妄图阻拦人奔赴而来的脚步，显然未能得逞。

    “你也不看看几了。”黄净之手伸过去给他看表盘上显示的时间，语气幽怨：“还有七分钟零，很好，我们的跨年是在车上过的。”

    殊不知这话无疑于自投罗网。

    李济州正扣安全带，打扫过去，微微一怔后笑了起来：“这表瞅着熟啊……”

    李济州抓起他的腕骨，了表盘提醒：“上倒计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