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云渺故意一字一顿地敲键盘，还在击“确认”前又停顿了十几秒，刻意屏住了呼，才打开相册。

    “你摔山那天，说我从来都是唯一的选择。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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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许云渺对这个问题很不满意，用灵活的那只脚踹了荀斯桓的腰窝一，忿忿：“自己问得傻问题，自己都不记得了？”

    再往后便是一个个背影，数量多到数不清——

    可他越看越发现不对劲——照片里找不到什么正经人影，都是些七零八落的生活碎片。

    “既然我是唯一的选择，你嘛还老惦记着你那什么熊先生？除了车祸还死抓着那个小破钥匙扣不放……”

    兜走路的背影，投篮的背影，晨跑的背影，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背影，背着包挤地铁的背影，加班累到睡着的背影……

    午间的辩论队教室，黑板一角是第二天上场比赛的队员名单。

    荀斯桓于是被迫回忆起了那天吵架时说过的气话，面一窘，愧疚地抓住了许云渺踩在他腰窝里的脚，轻轻着。

    许云渺现在能记得密码了，可开相册时又磨磨蹭蹭起来，密码输了两位就停了，抬看着荀斯桓。

    荀斯桓是真没想起来，可被许云渺这么一嗔怪，又有小张。

    荀斯桓惊讶得连呼都忘记了，扭愕然望着许云渺，像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睛，回去把照片又再重新看了一遍。

    法律英语书的扉页，写着的名字是“sean xun”。

    “荀斯桓，我们先约好。”许云渺语气严肃，“一会儿你看了照片，不能生气，不能说伤人的话，更不能不理我。得到吗？”

    这话里的醋意太，许云渺忍俊不禁，装着莫测地问：“你真想不起来熊先生是谁？”

斯桓总能再冒新的困惑。

    荀斯桓一面，一面被心中如临大敌，不自觉了拳。

    “咳咳。”许云渺清了清嗓，把嗓音压低了几分，学着荀斯桓的欠揍语气，“渺渺，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，你还会选择我吗？”

    夏日的场，只剩半瓶的矿泉恰好模糊了被瓶遮挡住的人影。

    法律英语书的扉页，被光投的影分割成一明一暗的两块。

    荀斯桓诚恳地了，猛地想起了那个叫“熊先生”的加密相册，飞速起搬来了电脑。

    许云渺的一整圈脚踝被意包裹，让他不知怎么地有心加速，好在荀斯桓很快又提了问题，帮他转移了注意力。

    密密麻麻的缩略图陡然铺开，照片一张张加载着，每现一张，荀斯桓脑袋里的“醋”神经都要颤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