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不能给我两颗？这些青菜不够，我再给你摘些。”

    “阿药婆，我阿爹是吃了你的药才活过来的，我不要青菜，麦芽糖送给你。”少年着重的疍家人音，但语气真诚，他对阿药婆是真的激。

    “青菜你要收的，你阿爹病刚好，必须要吃菜，你如果不收，麦芽糖我也不要了。”阿药婆固执地说。

    霍誉喝最后一汤药，阿药婆回来了，像捧宝贝一样用一方净的布托着两颗麦芽糖，海上，麦芽糖已经化变形，海上资匮乏，糖是很珍贵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药喝完了？真是好孩，这药苦着嘞，快吃颗糖甜甜嘴。”

    阿药婆的笑容，因为脸上。狰狞的疤痕而显得扭曲诡异，但是看在霍誉中，却是世上最慈祥最温的笑容。

    霍誉拿起一颗糖，在嘴里他舍不得嚼了咽。

    阿药婆笑眯眯地看着他，转又去给他换药，霍誉上的伤，还有三最严重的需要每天换药。

    霍誉的伤已经大好了，四无人时，他会向阿药婆说起明卉和早哥儿。

    阿药婆最喜听早哥儿的事，总也听不够，又担心霍誉劳累，每次都要说：“你少说几句，快养好，早回去见卉儿和早哥儿。”

    她说的是“你”，而不是“我们”。

    霍誉知她在想什么，她被困在这里太久了，久到已经习惯，即使儿来了，她想的也只是要帮着儿逃离这里，而不是跟着儿一起走，儿五岁后，她就没有照顾过他了，如今儿大成人娶妻生了，她更不能拖累他。

    霍誉低声说：“娘，明年早哥儿两周岁生日，您一大红衣裳，亲手给他穿上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阿瑶婆双颤抖，好半天才挤几个字来，“……我……我针线不好，会让卉儿笑话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，等您见到卉儿就知了，她是天底最可的姑娘，你一定会喜她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我知，保住放在心尖尖上的人，一定是天底最最好的。”

    阿药婆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，想象着儿媳和孙儿的样，她觉得她可以靠着想象过完后半辈。

    京城。

    久未面的霍侯爷忽然大驾光临，明卉不在，葛家门相迎。

    看到葛家，霍侯爷皱起眉：“世夫人呢？”

    葛家满脸堆笑：“回侯爷的话，世夫人去庄里避暑去了，还没回来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