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爹被抓的第二天，就被何家买通的人，‘从严从快’拉去枪毙了。本就没给我们救他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秦世雄的语气终于不再平静，“可恨自那以后，我们每年都在正月二十七祭拜你爹。一直这么多年了，这世上竟然没人在正月二十四，给你爹烧上哪怕一香！”

    “儿，妈妈希望你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秦世雄平息了好一会儿，“所以老三，今天，才是你爹的忌日。”

    秦定心一凛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秦定听话地陪着池沐芳站在门，园里，几个园丁正在修剪园木。

    第23章 真相

    池沐芳又再次向秦定确认般，“你记着，你是妈妈的半条命，你不好，妈妈也活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她拍了拍秦定扶在她胳膊上的手，“妈妈把你当成自己的半条命。你能答应妈妈，无论怎样，都要好好的吗？”

    池沐芳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前这个天立地的好儿郎，拍了拍他的胳膊，“去楼上吧，你父亲……在北屋等你。”

    北屋？

    他敲了敲门，是虚掩着的，轻轻一推就开了。

    但是母亲说的这话，却让他觉得她是知了什么事。池沐芳对他的抚养之恩，他无以为报。如果让这样的母亲担心，是他的不孝。

    母亲今天有反常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秦定霎时攥了拳，指节全都泛起了白。

    香炉里已经有香刚刚燃过，应该是秦世雄的。看来父亲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，一直等着他回家。

    秦定顿时觉得肯定有大事发生。

    秦定压住心的困惑和不安，拿起供桌上的线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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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转看向秦定，“这个人，正是十三年前的那个老狱警。”

    他回接着：“直到今天上午那个老狱警把当年他知的

    秦定怔住，他万万没想到，爹爹竟然还有这么一层份！

    “天杀的吃人不吐骨的东西，到最后，也要利用你爹去骗人害人。”秦世雄一拳砸在了香案上。

    “可就在被拖去刑场的时候，其他牢房里关着的一个人认了你爹。当时那人并没说话，但是后来经不住拷打，说了你爹……”秦世雄略微一顿，继续，“说你爹，其实是共产党。曾暗地里为工人罢工联络沟通，资助钱财，是个背后的大目。”

    “老三，你听好，”秦世雄又看回牌位，“他跟我说，其实你爹当年，在正月二十四，就已经没了。”

    他郑重对池沐芳说：“母亲，儿知了。”

    不对。

    池沐芳语气轻轻的，“妈妈知你什么都放在心里，就是不往外说。所以有时妈妈担心，你把家里什么事都料理得这么好，却单单苦了自己。”

    现在上的已经消了，理说不应该猜到什么。

    秦世雄近年去静隐寺静修，一般都要待上十来天。但这次只过了几天就回来了，而且还在北屋等他。

    “老三，给你爹，上香吧。”

    秦定让池沐芳放心，心里满是疑虑地上楼，来到北屋的门。

    “那时候决你爹的枪声都已经响了。监狱赶把你爹被抓的消息压了来，利用外面人不知，又接着抓了不少人，最后也都给杀了。”

    再看池沐芳刚才。

    秦定只知民国十七年公历1928年。正月二十七，爹爹被枪杀于枫林桥监狱。

    他了屋，关上门，秦世雄正背对着他站着——

    “很多被抓的人，当时还以为是你爹叛变供了他们。等到消息压不住了，再瞒去也骗不来人了，才告诉的咱们，谎称是在正月二十七晚上给枪毙的。”

了手，“儿，陪妈妈站会儿吧。”

    “为父这几天在静隐寺静修。知的人并不多，可偶尔还是会被人看到。”秦世雄凝望着面前的牌位，顿了顿接着，“今天上午，素空大师带了个人见我。”

    秦定不知为什么母亲要说这么一番话。他昨天在屋里的痛哭，谁也不知。早上找了个理由不吃早饭去工厂，也没让她看到自己红的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