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不屑蔓延到嘴角，他抬起茶杯喝了一。

    “应该是杜漪薰。”秦定淡淡。

    “咳……”冯龙渊一茶去，差没把自己呛死，“谁？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秦定看着冯龙渊越咳越重，整张脸都涨红了，想了想，要站起来。

    冯龙渊连忙朝秦定摆了摆手，“没事……咳咳咳……我没事……”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，冯龙渊才缓过来，“你刚才是说……杜漪薰吧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她不是心气儿么？就给自己找这么个家？前年，她还跟了我半年呢！”冯龙渊知秦定对这桃事件不兴趣，但“杜漪薰”这三个字却让他像吞了只苍蝇，对往事不吐不快。

    “你知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吗？咳……大都会舞厅咳……当时她在舞场上蝴蝶一样飞。迷得那些男人五迷三的咳咳……我也没能幸免。那娘们儿完后一坐到我边，抓起酒瓶就开始喝。这么野的漂亮妞，我当然得心疼心疼了。这一来二往的，我俩就好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她借酒浇的是什么愁吗？”冯龙渊又问。

    秦定提不起半兴趣。

    冯龙渊嗤笑：“她是不是有阵总去你们家？结果发现你本不理她，都记不住有她这么号人。你母亲对她也不冷不。‘攻秦’不，她这良家也不装了，跑到大都会去现原形。”

    “可能是发现我手阔绰，又从别打听到我是冯肃雍的儿。哼，她的目标立就变成了我。现在回想起来，我他妈就是个憨大沪语里的傻，音“gangdu”。。”

    “那娘们儿模样真是好，一朝我抹泪，我这心就。我记得应该是夏天跟她好上的。结果后来吧，我发现越来越不对劲。这杜家小可真是能呀，丝毫没有节制。刚开始还旁敲侧击地跟我要，后来就直接伸手要钱，稍微给得少一，就开始不说人话了，什么难听骂什么。妈的光数落我也就罢了，后来连我爹也给捎带上了。这我哪能忍。脆去她娘的，赶在年前就和她分了。她愿意祸害谁，祸害谁去。那半年在她上砸的钱，权当我在治瞎。”

    冯龙渊越说越气，他探把空茶杯重重地墩到桌上，示意秦定再给来一杯。

    “哎，你说她怎么就勾搭上了詹四知那小呢？我怎么都觉得她就是个画女蛇，我这样百丛中过的，都被她扒了一层。就詹四知那样的……那心，那副小板，还不得把整条命都搭去啊。”

    秦定一听，这都是些什么烂账，已经显了不耐烦。

    冯龙渊忍不住摇了摇，仍然一脸怨忿，“现在想一想，我就是个冤大。给她的那些钱，谁上不好，在这么个白狼上，临了连句好都没有，还不知在外面怎么臭我的名声。”

    冯龙渊的目光又落到桌上，“哪怕买了东西吃，也不算我傻啊。妈的，够买多少这么好的吕宋黄。”

    秦定终于忍不住了，把两个盒朝冯龙渊的方向推了推，“你把东西带走吧，我不想吃了。”

    冯龙渊一看秦定这副嫌弃的样，更觉得自己的这段孽缘晦气。

    “映怀，我这次过来其实跟你有正经事。”冯龙渊收回了神，望向秦定，“日本人跟英这一宣战，海运都中断了，越南那边的米本不来。用不了多久，上海的米可就见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