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，都跟我们讲了，你就可以不吃苦。你要是死到底，这里，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地方。”八字眉抬看着梁琇，好像这个过场已经走了无数遍，一派轻车熟路的架势。

    “我在家里呆得好好的，就被你们抓了过来，我都不知我犯了什么法。”梁琇的语气还算平静。

    “行了，别来这了。你跟我们说一你的姓名，年龄，住址，你在上海区的上级、同组成员，总之所有工作关系人，都要一一说来。”

    梁琇依然一副无辜的样，“什么上海区？什么组？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。”

    八字眉有不耐烦，朝墙角的刑扬了扬脸，“男人都受不了，何况你一个细的姑娘家。别扛了，早说少遭罪。赶都招了，去了找个好人家嫁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真不知你们在……”

    “李翠萝！别给你机会不知珍惜。你也看了，跟你一起抓过来的那些人都等着审呢，没闲心跟你磨洋工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，旁边的审讯室开始传来尖利的惨叫，梁琇吓得一激灵，双手抓住圈椅扶手。但她很快稳住了心神，快速理了绪。

    她偷偷观察过那些一起被抓来的人，有几个五官形上和泰丰和的行动成员有些相像，还有南市的康嫂，再加上刚才八字眉说了“上海区”，又说了“李翠萝”，而且她并没看到自己组织里的同志，由此梁琇可以间接肯定，她之所以被抓，应该是因为两年前刺杀任独清的那回，和康平药房、华光的烟纸店都无关连。

    她心舒了一气。

    那么接来，她就以“李翠萝”的份，和他们周旋吧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是叫李翠萝。但是，我是守法良民，每天本分过日，我不知你说的那些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知，不想说，还是想不起来？”八字眉脸上的抖了一，越发失了耐心。

    “那就让我提醒你一吧——两年多以前，泰丰和饭店震惊上海的任独清刺杀案，你敢说你没参与？”

    “任……任独清是谁？我不认识他。”梁琇像在听天方夜谭。

    “别扯那些没用的，真的没时间跟你……”

    这时，那痦脸抬了一手，八字眉随即闭了嘴。痦脸从座位上站了起来，靴踩着地上的积，比踩在地面更响。他慢慢朝梁琇走过来，直到在她面前停，微笑着慢慢——

    “鄙人，冼之成。”

    梁琇清晰地觉到危险的迫近，想往后躲，却被椅背圈住，她被框定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，躲无可躲。

    “李翠萝，李翠萝……真是个俗气的名字。这么土气的名字，怎么能得上这样的绝代芳华。你应该叫其他名字……比如，可以名叫‘琇’，还可以姓‘梁’。是不是，梁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