藤原介正在挥舞着武士刀练劈。因为后背的畸形，这个本来凶狠的动作，让他的多少有稽。

    但是，他却仿佛并不太在意自己动作的难看，也没有立即回屈以申的话，仍然执着地数着数字，“一百九十七，一百九十八……”

    “到底是商统会的大理事了，说话都这么气。”等终于数到二百，藤原介把刀扔到榻榻米上，抬起袖抹了把汗，“你知吗？我特别讨厌你刚才说话的语气，颐指气使的，真像他！”

    他脸上的肌动了一，抓过屈以申放在桌上的酒瓶，是瓶年份不错的酒。一时找不到开瓶，他抓起餐桌上还没收拾的筷，狠力一扎便把瓶了瓶里，仰几喝掉了一半，斜，“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说话？你真以为我不会动你，不会杀你吗？”

    屈以申静静地看着藤原介，等他五官搐地打了个酒嗝，才，“那人是个国人，是我的一个投资顾问，很值得信赖，帮我赚了不少钱。”

    “呦，国人，屈先生真是结……结甚广，今天这又认识了国人。可我这个课是特课的，又不着国人。”藤原介仰又喝了两，“你找错人了吧！”

    “你跟外事课那边，就一句话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呵，屈先生对我们宪兵队，还真是了如指掌。”

    屈以申没跟他废话，“他和我在来亚就认识了。”

    “来亚？”藤原介掩饰不住一脸的鄙夷，“屈际海那么会生意，你没传了他的衣钵？还需要投资顾问？”

    屈以申不想顺着他的话往说，“你治后背的钱，就是通过这个国人挣的。”

    藤原介了一丝狰狞与不屑，“你就不怕我找到他，然后杀了他？”

    “怕，藤原课什么事不来。不过现在生意这么难，我要是坐吃山空，没了项……”屈以申掸了掸衣袖上的灰，“你最好再找别的门路搞钱……治背疾。”

    藤原介脸上鸷了一瞬，随即，他后仰，手支撑着自己的，神闪烁了一阵，最后悠悠闭上睛，又抓起了酒瓶，仰把剩的几都了去，“次来，别只带一瓶，这酒味还不错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他把酒瓶丢到一边，又捡起了刚才扔的武士刀，有晃悠地站起来，继续接着刚才的数字一一地劈去，“二百零一，二百零二……”

    没数几，他嘴里停止了计数，手上动作却不停，“你知吗？我一天可以练一千次，两千次，可以一直练一个月，两个月，练一年，练两年。我知我的动作不好看，但这又何妨？我又不是歌舞伎，他好看不好看。我这样苦练，我刀就可以比他们更快，力量比他们更狠。只要我能杀善杀，把这把刀用的神化，我一样也是优秀的武士。”

    屈以申似乎已经习惯了和藤原介的同鸭讲，他没理藤原介的自我眠和陶醉，接着刚才自己的话说，“仗打到这个时候，实业早就指望不上了，可投资金如果投准了，就不是几个钱的事。他能派上大用场，再赚的，也少不了你的。”

    藤原介的刀停顿了一，接着用更大力度挥砍了去，脸上洋溢胜利的得意，“你会不会觉得……你我二人，是冤孽？”

    “会，给个痛快话。”每次和藤原介见面，屈以申都觉得无比煎熬，恨不得拨快时钟，快速结束这些不得已的接。

    藤原介把刀尖拄在榻榻米上仰大笑，之后像只鹰一样俯瞰着屈以申，朝屋一角抬了抬，“那里有笔和纸。名字，国籍，关在哪个集中营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其他有用的信息，你能想起来的。那些什么国人英国人，净是些重名的，叫声杰克一堆答应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