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昨天遇到他了呀，在路上，他跟我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回上海了？”

    “对呀，他家房不还在上海吗？也不知是告了假还是有什么事，反正昨天我看到他了。聊了几句，他还神气的样。”

    二人离码越来越近，秦定抬看着江面，“詹四知”这三个字，又在他脑里转了几转。

    冯龙渊接着：“你知我还看到谁了吗？”

    秦定转看向了冯龙渊，等着他继续说。

    “我还看到了杜漪薰，那时正挽着詹四知的手呢。你也知，我和杜漪薰曾经有过那么一段。这旧人儿见面，搞得我和杜漪薰脸上都五颜六的。看样詹四知那傻小并不知这事，还傻乎乎地跟我聊了一会儿。女人心海底针，你说她藏得有多……啧，那詹四知啊，真是个冤大。”

    接来的一路，秦定都只听着冯龙渊絮絮叨叨地说着。这半年多里，租界里千奇百怪的事，冯龙渊挑拣着给说了个遍。虽说冯龙渊饭没约成，但他的倾诉终于得到了满足，两人分开时直拍着秦定的肩膀，“次一定吃饭哈。”

    “再说。”秦定现在把能省的应酬都给省了，因为他知家里还有盏灯为他亮着，那个傻丫，他不回家，是不会吃饭的。

    第二天，秦定和张直驱车来到詹四知的家门外。

    印象里，以前叫门，会有个老仆来。但现在，张直了半天门铃，却是詹四知自己开的门。

    詹四知一见站在门的张直，惊讶，“张大哥？你怎么来了……是我三……三哥来了吗？”说着便直往停在门的车里望。

    车门一开，秦定走了来。詹四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睛。因为之前那次不而散，他以为秦三哥再也不会理他了，没想到秦三哥这次竟然专门到他家来。

    詹四知赶把秦定和张直让了屋里，一边请他们赶坐，一边喊，“小薰，快快准备茶，我三哥来了！”

    秦定二人一屋，就看到屋里站着一位妆容致的窈窕女。

    “三哥，这就是小薰。”詹四知激动地介绍。

    秦定朝杜漪薰微微了一，杜漪薰赶忙问了好，便转去准备茶。她的动作很快，刚好掩住自己的脸上的一抹绯红，还有那随而来的，的不甘。

    “三哥快快坐。”詹四知有局促。自打他父亲遇刺亡，这个家就愈发冷清，甚至败落了去，已经付不起人的工钱。尤其他还到南京担任伪职，回来的次数也少，这里也就变成了一落脚的地方。家里陈设简单，他突然觉有拿不手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怎么样？”秦定关心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算好的吧。工作就那样就班。好在小薰她……对我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结婚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结了。”詹四知回答得十分脆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，次过来我备一份贺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