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落四不清不楚，秦定决定亲自过去看看。

    多年未见的兴旺局面来之不易，他事事谨慎对待，有什么问题，都尽早解决，不让小事演变成大麻烦。

    秦定刚一门，就发现了不远停着那辆熟悉的黑雪佛兰，冯龙渊正倚着车门着烟。

    这人一见秦定了门，赶往前走了几步，“我猜你就在家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在这？”秦定冷冷问。

    虽然秦定买这房，当初还是冯龙渊极力撺掇的，而且那时冯龙渊一路跟着，又是参谋，又是砍价的，着实了不少力。但冯龙渊有自己的分寸，一般都会去永顺的办公室找秦定商量事，还从来没直接到这房找过人。

    “怎么？你住这还怕我呀？”冯龙渊撇了一嘴。

    “有事说事。”秦定着急去工厂，不愿跟他多废话。

    “真没劲。我这是路过你家，又看见你车停这了。正好，你在家，就省得我去永顺去找你了。”说着，冯龙渊又了一烟，“哎，上次我大侄的满月酒我也没喝上，啥时候请我吃饭呀？到现在我还惦记着那盘糖醋里脊呢。你知么，我前些天还去了趟秦家菜，专门了一盘，却不是那味儿。肯定是师傅徒弟的，不是师傅的手艺。”

    “我着急门。”秦定语气更冷了。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，话短说。”冯龙渊一张嘴吞云吐雾的，看秦定都得隔着一团烟，“西药还要吧？”

    “要。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冯龙渊把还剩一半的烟丢到地上，抬脚踩灭，“我有个朋友，搞到了一批从日本人那缴的武，新的，要不要？”

    “要。”

    “行，我知了。“

    冯龙渊和秦定早已经形成了默契。不靠谱的货源，冯龙渊不会找秦定，秦定接到货从来都是好价钱。所以这两人谈生意，现在已经简洁到只说“要不要”、“行不行”了。

    要，就是行，不要，回再说。

    多余的话，没有。

    这对话痨的冯龙渊来说，恐怕是说最少的话最快的买卖了。

    秦定惦记着工厂那边，见冯龙渊没动弹的意思，便问，“还有别的事？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冯龙渊神放空了片刻，“主要就是这个事儿。”

    “那行，我有事。”秦定抬脚要走。

    “哎你先等等，还真有个事儿。”冯龙渊连忙抬手拦了一，“我爹回来了，你知吧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冯龙渊一来了神，“你什么时候知的？”

    “刚才。”

    “哎？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？”冯龙渊又气又觉得好笑，“你啥时候还会逗闷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