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甘棠走到厨房，跟正在收拾的王妈说，“王妈，你去帮我买酸话梅，家里的已经吃光了。”

    王妈正在洗着碗筷，一听甘棠让她门，显得很有些为难，“小，先生不让我随便离开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这么个死脑，你当我是自己一个人在家了，今天队不是在家吗？还用得着你看着我？”说着，甘棠便抬手捂住嘴，将吐未吐的样，缓了缓后又把手捂在上，神冰冷不带温度，“你不给我买，我就让队换掉你，换一个愿意给我去买酸话梅的，你看着办吧。”

    王妈一听这话，肩膀便随之塌了塌。之前她成日盯着甘棠，总是偷偷给何队打小报告，甘棠是知的，也是很不兴的。王妈很担心因此得罪了这很有几分脾气的大明星。虽然她的主人是何逑，但甘棠的枕边风一，何逑反过来再不待见她这个老妈，也是很有可能的。

    王妈喜这里。在这公馆里活，钱可不是一般地多，而且就伺候这么两个人，其实也不累，她当然想呆在这样的地方，活儿轻省条件又好。等她脑一转过这个弯，便迅速了，“好，小，你在家等着，我这就去给你买。”然后她抓起抹布了手，“小，你还想吃什么？我一起给你买回来。”

    甘棠这才了笑脸，“这就对了，你在这活儿，我还亏待过你吗？你再去帮我买几斤橘回来，就要今天吃的那。”

    “哎哎，好，明白了。”见甘棠不生气了，王妈跟着松了气。

    等王妈了门，甘棠又轻轻地走回卧房，那何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上衣扯得大开，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，张着嘴不住地打着呼噜。甘棠走到他边，拍了拍他满是胡茬的脸，“队，队？”

    睡得比猪都死，本叫不醒。

    甘棠迅速关上房门，疾步走到客厅的电话旁，飞快地拨了先前梁琇留给她的电话，一接通，她便立即说——

    “天平路求知书店的正南两里地，有个垃圾堆，一个钟……不对，大约半个钟以后，有个女佣会往那里倒垃圾，垃圾里有一个纸团，那个纸团是要去投毒的人的名单。”

    “名单？还有什么消息？”梁琇在那边追问。

    甘棠两手地攥着电话，努力地回想着，“他们提到了今天午和晚上分两批走……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卧房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，甘棠吓的手一抖，差没把电话掉来，她抓着听筒，僵着不动继续听屋里的动静。

    “宝贝儿，宝贝儿，咳咳咳……你在哪儿啊？”何逑在卧室懒洋洋地声叫喊，中间还不住地咳嗽。

    甘棠突然脑一空，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，“还有什么来着？”她急得一连跺了几脚，“对了，他们还说了纱厂，‘屈氏纱厂’，应该是以申原先的厂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什么——”

    “宝贝儿！过来！”

    耳边的声音和卧房的喊声一齐向她袭来，她大脑猛地一片空白，几乎不受控地挂上电话，然后拄着话机，狠狠地了好几气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