札伽黎又度过了一个加班的夜晚。

    用“又”字或许是多余的，因为他熬夜的频率似乎比早归的得多，但他从来都不是故意的。今天的工作比往常更难熬，时针每一格他都会用手抹过自己的脸，焦急地想家见亚历珊德拉。他在手指上转动铅笔，抑制住直接早退的冲动；当他觉得手上的事难度不大时，他就把文件给新人。但要经过他手的文件太多了，毕竟他是一个级别很的特工。他会因不够专注专业而被取笑，或遭遇不够微妙的试探：“你要赶着去见谁，帕威斯？”而他会一边谑笑一边回避问题。他喜将家生活和工作生活分开（他也能到），这意味着与他一起工作的人都不知亚历珊德拉的况。

    把她的存在透来也许就能让大家理解他早上迟到的原因，因为他了半个小时试图哄自己女儿早餐多吃。但向他的工作伙伴——他周围的人——讲述亚历珊德拉的事似乎……从来都不是合适的。这与他想到人们看向她时永远惊艳贪婪的目光而升起的烈愤怒无关；是因为他危险锐的同行们会在她上看他所的一切——最细的养护、最完的教育、最切的。家人是他这一行都讳莫如的肋，他必须把带来的弱掌握在自己手中，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所以，亚历珊德拉是他的小秘密。这意味着她很安全。至少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。当扎伽黎赶着比往常更早完成一天的工作时，他几乎已经睁不开睛了，开车回家靠的是肌记忆，音乐的声音要足够大，以防止他半睡半醒地撞坏路灯。但他愿意为了她而理通勤麻烦（几年前，他可能直接睡在办公室），尽当他回家时少女应该已经上床睡觉了。

    应该。但她总是说，无论多晚，无论他早上离开时说了几次让她早睡，她都会等他。然而当扎伽黎回到家时，亚历珊德拉不在客厅，也不在厨房。他有些不兴——她现在厨艺太好了，一天不吃她的饭他都不能忍受——又因为不兴而对自己不兴，然后他振作起来，准备自己一些简易能东西应付。在去他房间的路上，他把探过她的门，检查他的小桑德拉是否睡着了，至少在睡觉前给她一个晚安吻才能让他满足。

    问题是，房间里也没人。一阵惊恐像冰一样在他的翻，当他回一看，发现浴室的门开着，灯亮着，里面空无一人时，这惊恐更加烈。亚历珊德拉一直是个乖女孩，以前从来没有偷偷溜去过。并不是说她需要偷偷摸摸，因为只要提要求，他就会带她去任何地方，即使她已经够大了，甚至不需要家陪同。但如果她不让扎伽黎知她去哪的话，问题就大了。

    但是，好吧，青期叛逆阶段。没关系。他想，他已经好了准备。至少他能应付。也许吧。扎伽黎用手抹了把脸，在黑暗中盯着空的房间，觉上的胡茬刺痛着，他还没来得及刮胡。他的宝贝，大晚上，偷偷溜了家门。这让他觉得自己需要回房倒杯酒，悲伤地应对女儿的独立和空巢父亲生活的开端。

    他没想到会将手掌在门上时会听到亚历珊德拉的声音。令人尴尬的是，他的心很快就安定来，酸涩的不快消失得如释重负。他在任何地方都能认她的声音。他把手压平，靠向门，轻轻哼笑了一声。他已经习惯了当他不在的时候她偷偷溜他的床上——有好几个晚上他都爬到她边直接躺，而不是把她抱起来带她的卧室。但扎伽黎不知今晚他是否有这样的余力。他并不介意。即使他不承认，他在亚历珊德拉边会比他一个人睡得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