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孟鸥红了眶的模样，总在她脑海里回放。

    离校日期将近，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。

    某天宿舍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，她给父亲打了通电话。

    日常的寒暄过后，向悠说，她想留在这里。

    “和孟鸥一起？”父亲直截了当。

    “唔。”向悠犹豫了一，“和他没什么关系，是我想留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远的哦，你不怕辛苦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不怕。”向悠。

    那沉默了少顷，末了轻轻叹了气：“孩翅膀了要飞了，当大人的也阻止不了。记得多回来看看我们就好。”

    向悠一阵儿鼻酸，怕说着说着就哭来，匆匆忙忙应了声，便赶断了。

    不到半小时，母亲的电话便打了过来。

    她率先打给父亲，就是因为不知如何面对母亲。

    不过大抵父亲已经将这事告诉了母亲。

    “悠悠，你真的要留在a市啊？”母亲一开，就带着一鼻音。

    向悠心尖拧得疼，还得故作镇定：“嗯，妈妈，我想留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a市多远啊，那边天气你能习惯嘛，吃的对胃嘛，回生病了也没人能及时照料……”

    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。

    向悠想起来了，当初她决定报a市的大学时，母亲也是这么和她说的。

    但那次说到最后，母亲决定还是依着她的想法。

    这次也一样：“妈妈真的不希望你太辛苦，一个女孩在外拼搏多不容易啊，但是、但是……悠悠啊，你要是觉得累了，回来妈妈养你。”

    向悠终于难以自抑地放声大哭起来。

    学士帽上又取，她的人生就此迈了新的征程。

    在正式上路前，她和孟鸥又见了一面。

    向悠的心很放松。

    与之相反的，是孟鸥看起来异常沉重。

    于是这场会面，在见到的第一，就已经猜了结局。

    没有拥抱，但还是例行地牵上了手，一起往商场里走。

    过去的向悠很喜被他牵着，很喜他领着自己，去往每一个地方。

    他的手总是温有力，让人依托。

    她不用思考，不用选择，她只要被孟鸥牢牢牵着手，乖乖跟着他的步伐，去哪里都好。

    正值午餐时间，两人随意找了家茶餐厅落座。

    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，吃饭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
    可以聊聊餐，也可以贯彻不言的要求。

    但聊到尾声时，有些话还是不得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