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志穹笑：“该说的你必须得说，你必须得记得我来过，有人再问你要月钱，就说是我把你的月钱免了，让他来找我，如果你还敢给别人月钱，我让你这地方明天就关门。”

    老板连连：“记得，记得，肯定忘不了。”

    徐志穹又：“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，你跟我说说，在北垣，还有哪些买卖要给王灯郎月钱？”

    这三件事很重要，这关系着徐志穹能不能拿到王世洁上的罪业。

    第32章 提灯郎的灯

    天快亮的时候，徐志穹伸了个懒腰，走了勾栏，哼着小曲，回了掌灯衙门。

    白，圆的画面的印在了脑海里，第一次巡夜，徐志穹一都不觉得疲惫。

    到了衙门，天已大亮，新人们站成一队，等着等着王世洁训话。

    昨晚负气而去的吴杨也回来了，脸上的伤痕还在，但上那跋扈的气质不见了，垂着站在队伍当中。

    有人在昨夜指了吴杨，在京城，有些地方他爹不能替他，尤其是皇城司这地方。

    留在皇城司对他来说很重要，有些事他必须忍，他不是家里的，他不能继承家业，他得靠着皇城司这棵大树，在京城给自己赚一份家业。

    吴知府是个有远见的人，他得让自己的儿认清现实。

    这一夜，吴杨认清了现实，这也是他人生第一次遭遇社会的毒打。

    王世洁正坐在椅上喝茶，看到徐志穹，且放茶盏：“这么多人去巡夜，怎么就你回来的最晚？”

    徐志穹鼻涕：“北垣太远，也太大了，我路还不熟……”

    王世洁：“那是你废，想我以前巡夜，不到五更就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史川在旁笑：“知提灯郎这行不好吧？这才刚开始，以后历练的日多了去了。”

    王世洁起：“吴杨列。”

    吴杨规规矩矩站了来，王世洁对众人：“想把你这般废锤炼成材，恐怕还得不少时日，我平时事忙，也顾不上照看你们，从今日起，你们算一个小旗（小队），我和史灯郎都是你们旗首，杨是你们副旗首，日常的事，全都给杨置。”

    小旗，是提灯郎最基础的编制单位，一个小旗有十个人，设置旗首，相当于班。

    王世洁只是个普通的白灯郎，自然没资格当班，他自己成立了一个新人旗，又给自己升了个官，其实都是扯淡的事，只是为了更好的压榨新人所采取的手段，这事，徐志穹在前世见得多了。

    他还给吴杨升了个副旗首，证明这其中另有易，吴杨认怂了，王世洁也得给他个甜枣吃。

    训完了话，王世洁打了个哈欠：“散值了，杨，你带他们去西院，再学学规矩。”

    散值了，就是班了。

    班了还去西院什么？

    王世洁一走，吴大公的气场又回来了：“都特么聋了吗？没听到旗首的话吗？跟我去西院！”

    这毒打挨得还是不够！

    众人跟着吴杨去了西院，王世洁带着他们了一间厢房。

    厢房里杂一片，床上地上散衣服，桌上有些骨、生壳和酱醋碟，看来有人昨晚在这吃过宵夜。

    吴杨厉声：“这是王旗首的小舍，你们听清楚了，今上午把这打扫净，把衣服洗了，午还得打扫史旗首的小舍！”

    小舍，提灯郎的宿舍。

    每个提灯郎都有一间小屋，白天可以回家休息，也可以在这睡觉。

    徐志穹心想：我的宿舍在哪？

    算了，连佩刀都不给发，宿舍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。

    正思索间，吴杨喝：“徐志穹，我跟你说话呢，你听不见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