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乔摇摇：“洗个衣裳罢了，求他们作甚，我有手有脚，这事自然是能的，

    陈顺才拍了拍史川：“史兄弟，当初是你帮我从这院搬去的，今天本想让你再帮我搬回来，这也算有始有终，

    他们拼上了满力气，甩开膀，撒开，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，就把陈顺才的家当全都搬回了原来的院。

    “风寒好说，一汗就好了，”陈顺才笑，“这院几天没人住，积了不少灰尘，你给我好好扫扫，扫完之后，再把这些陈设摆件好好，若是风寒还没好利索，再把衣裳给我洗了！”

    陈顺才笑：“不让我，为何你自己要？那群猴崽却不肯伺候你？”

    从昨天黄昏到今天正午，曲乔一趟茅厕没去过，屋里没有壶，也没有桶，你说她都疴哪去了？”

    “苍龙殿和礼自然有行人。”

    陈顺才知曲乔这几日受了不少委屈，司礼监的太监都这幅嘴脸。

    太监撒如飞去了，不多时，史川了院，赶向陈顺才施礼：“卑职昨日染了风寒，今日想来替陈秉笔搬家，可实在起不来床……”

    虽然陈顺才还是从二品的大员，但宦官终究不是正经的官，任免宦官甚至不需要经过阁，今天是从二品，明天可能一步降到九品，这是常有的事，只不过皇帝一句话而已。

    一名太监应：“史掌事今日不适，在房里歇着呢。”

    回到司礼监，齐安国问了问值守的太监，今天皇帝有没有找过他。

    齐安国在自己的院里默坐半日，一语不发。

    难前几日的信都是幻觉么？

    齐安国转了转珠，沉沉一笑：“曲乔，我就觉得这女奇异，相貌平庸，却让陈顺才看上了，就连圣上也看上了，

    齐安国攥攥拳，离开了凉芬园。

    史川低声：“当真，我在陈顺才那扫了一夜的院，今上午又在那洗衣裳，我看得真真切切，

    曲乔赶忙拦住陈顺才：“这事可不能让你，让人看见了，却要笑话你。”

    陈顺才随应：“哪里的人算行？”

    他们应该笑，至少他们暂时安全了。

    陈顺才笑：“叫他来一趟，就说我请他来。”

    陈顺才笑一声：“应当是对了吧。”

    祭礼原本都由苍龙殿主持，这次祭礼给了司礼监，陈顺才还真有吃力，诸多事宜模棱两可，还得吩咐手人不停查阅书籍。

    太监们觉得陈顺才失势了，连院都没了，就敢给曲乔脸看，甚至在材上都敢克扣。

    陈顺才看了看搬家的太监，看着他们满是汗和灰尘的脸上堆满了笑容。

    可你不愿意帮我这个忙，我这心里总觉得差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次日天明，陈顺才去了凉芬园，准备祭礼。

    难皇帝和陈顺才谈一夜，司礼监又变成了原来的样？

    史川赶解释：“陈秉笔，属当真染了风寒……”

    齐安国睛一亮，看着史川：“这话当真么？”

    说完，陈顺才吩咐后厨排宴，招呼其他太监喝酒去了，只留史川一个人扫院。

    饭都煮好了，今日没什么好菜，但酒是好的，你将就喝一，明日我想办法找妹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。”陈顺才，没再理会齐安国，继续忙别的事。

    史川攥着扫把，牙咬得直响！

    陈顺才虽然失势，但司礼监依旧要安排太监来伺候他。

    值守太监说：“圣上没找过掌印，叫人找过几次秉笔。”

    “掌事太监史川怎么没来？”陈顺才随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可今天，当陈顺才吩咐司礼监搬家的时候，这群太监们慌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司礼监掌印太监齐安国也来到了凉芬园，冲着几名太监喊：“那祭坛的位置对么？且往东边再挪挪！”

    他们见过太多因失势一蹶不振的太监，但没见过失势之后还能再翻的太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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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太监们就跟没听到的似的，只顾着布置祭坛，全没理会齐安国。

    在司礼监，降职，是失势的开始，是万劫不复的渊。

    史川了院，来到齐安国耳畔，低语了几句。

    齐安国又：“还是找个行人问一声的好！”

    认秉笔，不认掌印，这是司礼监过去几年的正常状态。

    齐安国对此很是不满，冲着陈顺才：“陈秉笔，你看着这祭坛的位置对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