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志穹。

    路好找，到都是。

    “若是看得起我，便收！”每次路过城门，徐志穹都会给城门卒些散银，这次故意多给了些。

    两人闲聊几句，徐志穹掏钱袋，拿些碎银给了谢志功。

    梁玉明有三尺多的罪业，可也就是去了烈焰割狱，判官，您今天拿一个二寸多的罪业，说要万狱回，却让我怎么把功勋兑给您？”

    看来这事聂贵安不了主，徐志穹：“兄弟，我也不为难你，这样，你把这事告诉阎君，让他来置，你看如何？”

    这是徐志穹第二次提起白悦山。

    但门若关上了，路也就堵死了。

    张延海是聂贵安的人，徐志穹自然要找他。

    徐志穹：“实不相瞒，这些日，我让役人给我送了几趟罪囚，你从来没有为难过他们，这银，也算聊表心意。”

    “您太客气，太客气了。”张延海带着徐志穹了阎罗殿，后一名看着徐志穹的背影，悄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。

    徐志穹最近来的少，可罪囚却不少，夏琥帮他前后送来几百罪囚，刚升到典狱的聂贵安被徐志穹喂的都快升都官了。

    “判官，您去我们那看看！”

    “差远了！”聂贵安摇摇，“地府有刑狱一万重，每刑狱都要走一遍，一遍一遍回去，永不超生，这哪是极恶之狱能比的？

    “告诉阎君？”聂贵安又犯难了。

    这位姓董的阎王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位？

    差张延海推开众人：“抢什么，得到你们？这是我们主顾，判官，多时间没见着您了，您快里边请！”

    了偏殿，聂贵安上前打招呼：“判官，有日没见您了，来送罪囚？”

    “就这么心意，你还嫌少是怎地！”徐志穹应是把银给了张延海。

    沿着熟悉的路，徐志穹一路走到阎罗殿，门前一群差迎了上来。

    聂贵安面难：“您光说他罪有应得，可他到底有什么罪呢？这判词上也没写清楚！”

    谢志功一掂量，银合有四五两：“这得多好的茶？给多了，太多了，是个意思就行。”

    等打开判词，聂贵安愣了许久。

    判词上连个姓名都没有。

    徐志穹又掏了几粒碎银给张延海：“拿去请兄弟们喝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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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延海连连摇：“这可使不得，我们哪敢收您的钱，您是我们财神，我们恨不得天天钱请您来。”

    徐志穹把判词和罪业放在了桌上。

    罪行判的合适就照例执行，不合适就发还重审，这事若是惊动了阎君，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。

    白悦山叮嘱徐志穹要给自己留条退路。

    徐志穹得想办法给自己多留几扇门。

    “判官来了！”

    聂贵安看了看罪业，笑一声：“就一两寸的罪业，判官还至于这么小心。”

    他是典狱，收押罪囚，论罪施刑，这是他的职责。

    “这是赏善大夫白悦山判的案，恕我浅薄了，我还真不知万狱回是什么样的刑罚，难不成和极恶之狱差不多？”

    徐志穹摇：“我不缺功勋，但这人罪有应得，却不能饶了他！”

    “敢问判官，这罪囚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“这个……”聂贵安左看右看，没见罪囚的模样，“判官，人呢？”

    谢志功连连摆手：“这叫什么话，用役人送罪囚的多了，不少判官都这么，就这小事还用得着你破费？再说了，你平时也没亏待过咱们兄弟！”

    张延海也算看门的，徐志穹今天看到每一扇门，都格外的在意。

    徐志穹：“兄弟，先说这生意你接不接？你接生意，我再告诉你！”

    谢志功一怔：“判官，你这是作甚？”

    聂贵安面难：“判官，您说这罪囚，他就二寸的罪业，判词上却说万狱回，永不超生，您可知什么是万狱回么？”

    徐志穹正：“这人非同一般。”

    “我信得过您，可这罪业和刑罚对不上……”聂贵安的声音有了些变化，好像吞了灰尘，有些嘶哑和涩。

    “判官，我们典狱请您过去吃杯酒！”

    徐志穹指着判词：“这是赏善大夫白悦山亲笔写的判词，兄弟，你这是信不过我？”

    谢志功想把银推回来，徐志穹住谢志功的手：“兄弟，就当是份茶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