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疑问，而是陈述的笃定语气。

    陈玉枝哑无言了。

    或许在此?之前，她还能假装什么?都没?有?发生，时不时打个电话给她，尽一母亲的本分。

    她的阿云，小时候很乖巧，跟茵茵一样喜黏着她，不可能会因为离婚就不跟自己亲近的，她也?确定，林振乐不会把那些事跟女儿说，所以她一直心安理?得?以为，无论如何?，她们都母女连心，哪怕她有?了新的家，女儿也?会认自己。

    可上次在海城，在看到林微云那样冷漠的神，陈玉枝忽然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阿云。”

    除了这句话，陈玉枝已经不知该如何?说了，她枯的手握住林微云：“你?给我机会补偿你?好不好？妈妈知错了，妈妈真的知错了。”

    这一次，林微云没?有?甩开她的手，拍了拍她手背，表是前所未有?的平静，她的声音很轻，仿佛一刻就会被风散，“那就到此?为止吧。”

    陈玉枝脸上血尽失，抓了她的手，一边拭泪一边摇着。

    她懂她决绝的意思，只是懊悔自己醒悟得?太迟。

    “我其实从来没?想过要回到你?边，这些年没?跟你?断了联系，只是想看看，你?离开我们之后?，过得?能有?多好，如今看来，确实不错。”

    林微云盯着她，角扯了扯：“有?个孝顺的继，有?个可的女儿，还有?个对你?不离不弃的丈夫，你?好像赢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，你?也?放过我爸，别去找他，给他十几二?十年时间，等他成家立业了有?了自己的人生，等你?们没?有?再相见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也?放过我吧，其实每次见到你?们，我都觉得?恶心，这七天?的孝心，如果你?愿意接受，我们也?算两不相欠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你?永远也?得?不到我的宽恕。”

    七天?的尽孝，偿还她生她时受过的苦。

    而给老林守灵那七天?，她的孤苦无依和无望等待，永远无法被弥补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从住院楼来，在心里凝固了一周的厌恶，在这夏日炎风里仿佛被无声化了，不断冒来的气让林微云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。

    像是丢掉了多年的枷锁，终得?自由。

    她坐在每日都要坐两个小时的那张椅上，待了许久，终于忍不住给温打了个电话。

    敦那边还不到凌晨五，温接到她的电话，有?些意外。

    “阿云？”

    林微云听到被褥掀开的窸窸窣窣声，然后?是低沉的嗓音传来。

    “关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