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，桑枝伸手摸了一痊愈的牙印，在衣服无法遮盖的位置，被人瞧见总会误会。

    “我前段时间研制了新的药膏，只不过此次未带来，等回去了，让时镜通个信给我，我让人给你送来。”她娓娓，“小姑娘脖里留个牙印会有诟病，有些人的嘴脏得很，总给你们这净净的小姑娘泼污。”

    桑枝倒是没想那么多，认真地谢：“好，多谢夫人。”

    方婉怜惜地轻拍了拍她的手背：“唤我婉姨便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母亲生前很照顾我，为人仗义，虽然那时江湖上都唤她为教妖女，喊打喊杀，可实际算来她从始至终都未过伤天害理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行走江湖谁手里没几条人命，大多都是迫于无奈才染上，没有人想脏手。”

    桑枝抿了抿，半垂睫遮住了眸的绪，母亲的那段过往，书中有大致的描写，但直至结尾，从未有任何一个男人走过母亲的心房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知圣女消失半年再度回教时，怀有三月，却没人知孩的父亲是谁，唯一知答案的幕落山庄因受人之托，无法告知。

    那段空白发生了什么，连教主都尚未得知。

    父亲的份成了谜团。

    “世人害怕一切未知，蜀地蛊术从古至今一直披着神秘外衣，被各类话本戏曲说书先生以诡异的彩加以描绘，在以讹传讹的偏见中越练越烈。”

    桑枝盯着地上被光无限拉的影：“中原的百姓将它们以妖术称之，恐惧让他们平等的厌恶每一个蜀地人，甚至痛恨到以火刑焚之。”

    “但蜀地民风淳朴，百姓亦如同中原一般安居乐业，地域的参差，很少有人能走信息的牢笼。”

    方婉被她的话震住，凝视了她好一会儿，良久才：“好孩，你还小，万事莫要活得太通透，糊涂得好。”

    空气安静了片刻，屋外光更甚，刺得桑枝不由半眯起，她仰瞧了一日，已过巳时。

    方婉轻叹了一气：“我不清楚你们教是世袭制还是武力更替制，但你母亲原先是毒刹教的圣女，虽说现已改名脱离教……”她看向桑枝，询问，“如今圣女是谁在继位？”

    “啊这……”桑枝张了张嘴，好半晌才呐呐：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方婉恍然大悟：“世袭制啊。”

    桑枝转往厅里瞧了一，刚巧对上少年望向这边的桃，视线短暂相撞又分离，她低声细语：“婉姨，这件事姜时镜还不知晓，可否先不要告知他，晚些我会亲自同他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方婉弯了弯角，贴心：“你放心，我不会手。”

    “原先我还担心……现若是你的话，老爷那边我会去理妥当，绝不会让他再重现十几年前的荒唐手笔。”

    桑枝没听明白，疑惑地歪了歪脑袋。

    方婉俯轻抱了她一，叹：“若是将来你不嫁到刀宗来，我便收你为女儿，与时镜不成夫妻也可以兄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