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握住桑枝的手，缓缓：“桑桑，你质偏差，又有蛊毒在，平日里有力抵御倒不会生大病，但一旦没有力，依你的质伤风染是一定的。”

    “切记注意，万事莫要逞，有什么事便让时镜帮你，别客气。”

    桑枝了。

    这几日方婉总会给她把脉，还写了许多可以调理的药方，甚至正在暗暗研究如何取她的蛊虫，但刀宗的信件一封叠一封，他们无法再继续逗留。

    桑枝倾抱住她，认真：“一路平安。”

    方婉轻拍了拍她的背，凑近在她耳畔用气声：“小飞鱼那边你不用担心，会有人照顾它，虽然我不知你为何要瞒着时镜，但一定有你自己的理。”

    “无论如何，坦诚是一切最好的开端，别像我与我夫君一般，互相折磨。”

    桑枝目光微动，许久后，闭上轻应了声：“嗯，谢谢你，婉姨。”

    在离开中原回蜀地前，她会找机会坦白一切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日五更天，天还未亮。

    落了一夜的雪，天地皆被雪白覆盖，银装素裹。

    地面上的积雪已浅浅没到鞋面，桑枝裹着斗篷，目送院门的车远去。

    车窗中蓦然伸一只手朝着他们挥了挥，而后逐渐在雪地里消失。

    “我们什么时候去边境？”桑枝望向站在侧的少年。

    姜时镜收回望着远方的，垂眸：“等雪过去。”

    桑枝：“等边境的事结束后，我要回一趟蜀地。”

    姜时镜睫微颤，不不慢：“还来中原吗？”

    少女沉默了很久，撇开：“兴许会。”

    他轻叹了一气，伸手将她斗篷的兜帽上，压住领，不让风落。

    “回去吧，别冻着了。”

    桑枝抿住，抬望向他，瞳直直地撞那双极好看的桃里：“你……没事，若是我想寻你的话，是传信给刀宗吗？”

    姜时镜眸暗了少许，他解开腰间一直悬挂着的玄令牌，放到她的手心里：“这是姜家代表份的令牌，只要拿着它你便是刀宗的半个主人。”

    令牌由整块玄铁打造，很沉，正中间雕刻着一个气势澎湃的姜字，令牌的两侧则是暗银的碎纹，蔓延至文字。

    桑枝手不由发颤，垂着眸看了许久：“它代表了你的份，为何要给我。”

    姜时镜托着她的手，微微收：“你想寻我，可以直接去刀宗，没有人会拦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不怕，我带着它作恶？”她抬起眸，“我是咸鱼教人，刀宗与咸鱼教的前毒刹教有血海仇。”

    少年将她凌的发丝挽至耳后，：“两辈前的恩怨，与我们无关，况且咸鱼教也不是几十年前的教。”

    “你若想作恶，早些年便会，除了天生的恶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作恶。”

    桑枝握手里的令牌，心绪如麻绳，互相纠缠打成死结，再无法解开。

    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，意识地后退想要逃避。

    “我想……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话毕，她转往后院跑，守在门后的堇青和云母奇怪地看着她仓皇而去。

    堇青走上前，疑惑：“少夫人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姜时镜凝视着她消于夜中的影，轻喃：“陷死胡同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