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治念骨里压着叛逆，就看敢不敢反抗。”

    桑枝单手抱着变温的汤婆，视线盯着地面，积雪被踩得很，走起来会发吱嘎声响，还有些：“公治家从就腐烂了，就算她不嫁给你，也会被着嫁到其他门派，稳固风清门在武林里的地位。”

    她只是没想到风清门培养这么多女儿的目的，是将她们都嫁给京州权贵，可据她所知，权贵比江湖更看重份，很少有会娶门派女正妻。

    总不能全送去当妾，这同养蛊有什么分别。

    “她们会习武吗？”桑枝问。

    姜时镜沉默了半晌：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破碎又缥缈：“说嫁不如说送，她们学习最多的是如何掌握丈夫的心，最好能争过主母，更方便得到风清门想要的利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颜府小住时，遇到过二姑娘跟随礼侍郎前来拜见颜词，她……同京州的姑娘几乎没有分别，要说最大的区别……”

    少年脚步更缓慢了：“京州的闺阁姑娘里还有对未来的光，她没有。”

    或许被父亲送去的那一刻起，架在她们脖上的刀彻底砍，斩断了她们对未来的所有期望。

    没有武功傍，暗无时无刻有睛盯着，连逃跑都是一奢想。

    晋江

    ◎武林大会27◎

    桑枝垂着眸轻叹了一气：“作为武林中习剑术的第一门派, 教习弟的同时却剥夺了亲生女儿的习武资格，规避一切能反抗的风险，公治家不是在养女儿, 他们只是把女当搭建桥梁的基石。”

    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忽略了很久的问题, 疑惑：“公治家近三十年没有男嗣诞生, 他们不急？”

    风清门一看就有皇位要继承，不可能因为生不来就不生, 他们只会把错怪在妻上, 然后变本加厉地生，全然不在乎妻的是否能承受, 直到妻无法再生育, 便开始纳妾, 一个接一个。

    姜时镜再次陷的沉默，他什么都没说, 却又什么都说了。

    这一瞬桑枝只觉得被手捂住嘴无法的不公，汇聚成无形的风，携着对人世的失望, 在耳畔振聋发聩。

    绕崎岖的山路后, 山庄的灯火明亮如白昼，时不时会有刀宗弟巡逻路过, 姜时镜将桑枝送到川舒院，没再往里走：“太晚了, 我不方便去。”

    他看向少女被冻得微微泛红的脸颊，：“风清门的事，我们无权手, 一个门派既然能从百年前活到现在, 必然有一定的手段和方法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你痛恨将女当品的行为, 但凭我们想掀翻这一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，如果公治念不想反抗，决赛前我需要送你离开刀宗，以免老爷恼羞成怒翻脸，将主意打到你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