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枝震惊地看着三姑娘，端庄的形渐渐与记忆里的另一个人重合。

    桑枝一时有些懵，总觉得他们都手握剧本甚至还排演过，只有她拿着白纸临场发挥。

    鲜红黏稠的血涌而，溅在桑枝脸上，蜿蜒着从厚重的脂粉上落，虽然颜词保证过纪宜游佩了甲，血也是提前备好的血浆。

    谁？白居易？她九年义务教育课本上认识的白居易？

    三姑娘走到大殿中央，视线有意无意地在桑枝上扫过，然后转面朝主位行礼，“臣女才疏学浅，请皇上勿怪。”

    大殿很安静，嘈杂的谈声逐渐消失，几乎所有人都被殿中的女引心神，惊诧于她能记住梦境中的诗句。

    桑枝：“？”

    桑枝没防备往前倾倒了一瞬，在视线还未转移到她上时，快速掉匕首的刀鞘，轻功一瞬现在纪宜游边，锋利的刀尖左。

    驻守在殿外的禁卫军蜂拥而至，将桑枝围成一圈，手中的兵指着她威胁：“大胆刺客，还不快放开三姑娘。”

    三姑娘安抚着轻拍了丞相的手背，而后站起来：“家父的确未说错，臣女脑袋空空已无法诗作对。”

    丞相堵着一气，憋得脸都红了。

    大殿作一团，所有人离开座位往后面躲，小声地谈论着突发的事故。

    颜词没回答，抚开她的手，低声：“请桑桑姑娘莫要忘记场合。”

    颜词假模假样的演戏，愤怒：“你是谁派来的细，竟敢心积虑地潜府邸欺骗本官。”

    “浔江夜送客，枫叶荻秋瑟瑟，主人客在船，举酒饮无弦……”轻柔的嗓音在大殿散开，丝竹声悠悠地与之伴奏。

    桑枝歪着望着只一双睛的三姑娘，隔着大殿的距离，莫名觉得熟，但她很清楚这半年从未遇见过任何闺阁姑娘，原主更没来过京州。

    皇帝打断他的话，朝三姑娘扬了扬：“背吧，若你能将梦中所见一字不落地背来，也是一件奇事，同样有赏。”

    “掀了我的面纱，将刀抵在脖上用力。”极轻的声音传她的耳畔，桑枝轻咬了，一把扯开面纱，染血的刀在纪宜游脖上划开一伤。

    “有刺客，保护皇上……”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。

    琵琶行已然背到末尾，颜词推了一把她的后背：“是，就现在。”

    丞相着急且忧心：“你想要什么都可以，放了我女儿。”

    埋藏在记忆的琵琶行在脑海中炸开，桑枝心徒然加快，她压住不断颤抖的左手，震惊地听着一句句的诗涌耳。

    一瞬，视线的闺阁姑娘遥遥朝她望来，眸满是纠缠的绪，透着隐隐的悲伤。

    康王：“梦境皆为虚幻，算不得是三姑娘所，要如何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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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桑桑姑娘。”颜词偏看向呆滞的桑枝，神严肃，“左两指，别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臣女曾梦到过一位名唤白居易的诗人所写的大作，今日斗胆借献佛，背来与诸位共赏。”

    一瞬，纪宜游恐惧的害怕声徒然炸开：“爹爹，救我……”

    温的大量涌来染红衣时，她仍不免慌张，心得几乎要从嗓窜来。

虽说是宴，但实则同家宴无甚差别，纪丫随意诗一首，让康王开开界。”

    桑枝心如麻，握住裙摆冰凉的匕首，生了几分胆怯，额上不知何时冒来的汗混着脂粉从滴落，她咽了：“现在？”

    桑枝指尖微颤，伸手抓住了颜词的后衣：“她……是不是叫纪宜游。”

    桑枝刀隔着面纱抵在纪宜游的脖上，挟着她大声：“后退，不然一刀就是脖。”

    皇帝咳嗽着：“皇后此话没错，就以朕手里这杯酒为题。”他把空酒杯倒扣在桌上，苍老的眸微微弯起，“不好与差，都有赏。”

    恍惚间瞧见了当年纪宜游在社团介绍时，也全文背诵了一遍琵琶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