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是你为此屠城的理由。”桑枝忽然从一侧的屋檐翻，神严肃, “你借由康王的手, 引禁药城又火烧京州，将数以万计的百姓推向地狱。”

    “错的就是错的, 再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能掩盖错误。”

    “最小的妹妹甚至还未满周岁，他们难就不无辜。”

    “穿着龙袍坐在心心念念的皇座上，拿着那枚压人脊骨的玉玺准备登基呢。”他痴痴地笑起来，“我杀他的时候，他还在求别人救他，简直可笑。”

    桑枝捕捉到重要信息：“你与柳温茂接过。”

    他忽然想起送去神农谷的杳杳, 刘家满门抄斩时她也才满月。

    白抚嘴角弯起：“你知我找到他的时候，他在哪儿吗？”

    白抚没回答，视线转向面无表的姜时镜, 鲜红的血遮盖了面容, 似乎与记忆里有几分相差, 他抬手掉少年尾的血：“说起来，我得谢谢你，我无法离开京州，始终找不到当年的真凶。”

    “你错了，我想要的不止于此。”

    姜时镜目光挪至他手里的颅，半白的凌发丝保持着临死前的惊恐，睛和嘴都张到最大。

    男抬起手，将颅提到前看了半晌，发低低的笑声：“真是可惜，你没，看不到他死前是如何挣扎着求我放过他，跪在地上像一条狗。”

    “整个大殿里的人都盼着他死。”白抚拎起颅，看着苍老的面容，“我人很好的，特意让他多活了一盏茶，受临死前的恐惧，他应该要谢我才是。”

”

    躲在家里幸存至今的百姓无可避免地跑至街上，在惊慌失措被暴起的禁药撕扯成碎片。

    男手里提着一颗黑颅，上的衣已看不原本的颜，唯有一双充血的眸带着浅浅的笑意，格外渗人。

    白抚忽然瞪大睛激动：“白家满门忠良，死前还相信狗皇帝会明事理还白家公，等来的却是斩首日期。”

    “八年前，父亲和母亲兴许也这么跪着求过他……”他脸变得鸷，“整整八年，半夜梦醒我都恨不得啖其，饮其血。”

    ◎终章（上）◎

    “世人总以报应一词作安的借，相信风转。”他看着桑枝缓缓笑声, 讽刺，“若当年没有阿娘倾力相救，我没有甘愿蛰伏青楼, 康王现在已坐上皇位, 成为闻国的新帝。”

    “百姓是无辜的。”

    白抚扔掉手里的颅, 一步步走台阶：“那又如何, 你以为我还会在意吗。”

    随着他话音一落，熊熊烈火滔天而起，几乎要穿过云层，浸染天。

    柳折枝和瞿苒苒姗姗来迟，刚落地就被前的景象震惊, 气都来不起，就与禁药纠缠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柳温茂说得对，我们只是蝼蚁, 上天不会理睬蝼蚁的生死。”

    姜时镜甩开他的手，嗓音冰凉：“如果是以京州所有百姓为代价，从一开始我便不会查案。”

    晋江

    “你筹谋这么多年，不惜男扮女装躲在青楼，利用我找幕后真凶，就为了在今日砍他的颅藉？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被百姓的痛苦惨叫淹没, 赤红的火焰印在漆黑的瞳，吞噬着整个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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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可惜，世上没有后悔药。”白抚转看向台阶上的颅，脸上是一闪而过的疯狂，“你知吗，我日日夜夜都幻想着这番场景，将它们一笔一画地描绘在画卷上，期盼着它的降临。”

    姜时镜垂视线看着手里的柄大刀，刀刃在一次次的砍杀中变得迟钝, 血从小臂顺着手腕落至刀尖, 温而黏稠。

    “你不帮我，我便只能去给别人当妾。”

    姜时镜沉默地看着他，分明还是记忆中的脸，行为却大相径，透着令人心惊的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