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她微微仰，微凉的雨扑面，路过的树叶在雨的拍打簌簌作响，原本趴在车厢里睡觉的小飞鱼钻半个脑袋，靠在桑枝的边。

    桑枝偶尔会去探它的鼻息，再唤一声“小飞鱼”来确定它没有彻底陷休眠。

    姜时镜没求她：“用力御寒，不然容易受寒。”

    亦如当年柳折枝瞒着所有人娶瞿苒苒一样，因为跟这个世界有了羁绊和牵扯，便永远断了回去的路。

    绵绵细雨从天际落，宽大的车缓缓驶离，消失于雨雾中。

    照蟾蜍的寿命来算，十多岁的小飞鱼已然到了尾声，力也在这次受伤后消退大半，十二个时辰有近乎十一个时辰都在沉睡。

    徐婶直接将放在桌上的篮里，笑：“差不了这几个。”

    “像，那么夫人……”姜时镜握着缰绳，偏看她：“想私奔去哪里？”

    桑枝手上沾满了黏稠的面粉，用手腕将散落到前的发丝抚开，眉弯弯：“前几日送的那几个我们还未吃完，徐婶留着给小妞儿吃吧。”

    桑枝动作停了

    皇权更替并未影响扬州的百姓，街上熙熙攘攘，小贩叫卖声笼络不觉。

    桑枝手挽上他的臂弯：“我想在外面待着。”

    桑枝坐在院里着面粉，准备饺，姜时镜则补屋檐上碎掉的瓦片，以免在落雨时打屋的床铺。

    “饺。”桑枝用力着面盆里的面，：“晚些煮好了，我给徐婶家送一盆，第一次还望别嫌弃。”

    “到扬州约莫七八日。”姜时镜伸手将帽檐上的雨抖落，“外风大，车厢睡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“聘礼是爹和娘早就拟好的，娘亲的意思是无论你给她当儿媳妇还是女儿，这些东西都是你的。”他放慢车速度，眉间透着少有的柔，“嫁与不嫁，好像于现在来说，不是很重要了。”

    桑枝垂手：“可我没办法嫁给你。”

的肩膀。

    起初他们并不知去哪里，便一路向东，郊游般走走停停，后来姜时镜遣散了随行的刀宗弟，车便走得更慢。

    柳折枝说过若是想回去，就不要与这个世界有牵扯，她一旦嫁人，便会彻底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员。

    “姜家娘。”徐婶的嗓门很大，见院门没关，便自个儿推门来，“我家老母刚的，还乎呢，给你们送几个来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。”他坦然地又唤了一声，“刀宗的聘礼早在四月中旬就到咸鱼教了，是我让柳折枝先别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桑枝沉默地看着纷纷扬扬的雨珠，忽：“去江南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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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飞鱼的存在让他们无法住客栈，纵然京州一事过后，咸鱼教彻底洗白，但上百年的偏见不是皇帝一句话便能抹消。

    又是一日雨天，桑枝穿着蓑衣同姜时镜一坐在车板上，无聊地伸手接雨玩：“我们这样像不像私奔。”

    她偏看向少年：“我还未去过。”

    隔的徐婶得知他们是从京州远而来，好客地捧着几个刚从窝里拿来还乎的上门。

    “不会不会。”徐婶眉开笑，“昨日你相公的甜茶，小妞儿哭着还想喝呢，你的饺她肯定也喜。”

    桑枝怔住，手心里的雨从指间溜走：“你唤我什么？”

    她看向已经剁好的馅：“你们这是准备包？”

    姜时镜在靠河边的后街买了间不大的院，与桑枝两人打扫了三日，才让破旧空置了许多年的小院焕然一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