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姿势，让它看到了段折锋的双。

    它只能看着段折锋无神的双目猩红如阿修罗，无边气自他的眉心间涌现——

    鬼突然觉得一阵心悸，他开始觉得前瞎了的少年不像个凡人。

    所以它决定亲自动手，将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生人活活掐死，自己的替死鬼，这样自己才能直接投胎，而免受十殿阎王的审判。

    段折锋轻声地鬼说：“那时我一无所有，双目失明，更没有学过任何术法。被困在枯井中，能用以周旋的只有自己这条薄命。我于是对鬼说，‘你试试看杀了我吧，看看以我的执念，会不会变成另一个厉鬼？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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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段折锋伸手抓住了这个骑在他背上的鬼。

    至少，瞎的睛里不应该倒映那么多画面！

    它用枯瘦手臂捂住自己的睛，恨不能腾手再堵住自己的耳朵，方能看不见、听不着。

    这个征兆，竟是化。

    “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！”

    左右各两只的指甲，轻柔地抚过他的脖颈。

    段折锋淡淡地说：“那时的我只是到绝望，和现在不同。现在的我想知，这一切究竟是梦境，不过是我梦到了年少时的往事？还是说这里才是现实，我记忆中的一切才是一场虚幻？蝶梦庄周，是耶非耶……你，想看看我看到过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它怎么会这么倒霉，等了两百年的替死鬼，井都等得枯死了，最后竟然等来一个凡胎天！

    在井底无边的黑暗中，瞳里仅能反黑暗，和鬼怪的廓。

    啪。

    它咬断了自己的手臂，疯狂地从段折锋边后退，躲了枯井的影里。

    他抓着鬼的手，始终定有力。

    鬼想要骑在他背上，用指甲将他掐死。

    可是，井底那么小，唯一的又被封住。

    厉鬼与鬼并不在一个等级上。

    它无可逃！

    如果段折锋被人这样害死而变成厉鬼，那么它非但找不到替死鬼，甚至还要变成复仇的对象……

    人死之时，若是受到无边冤屈，或是到无尽绝望，或是还有沉执念未完成，就会转化为厉鬼，向害死自己之人索债。

    它终于勉张开了嘴，两百多年没用过的声带，涩得直接破了音：

    他绝对不是人！

    ——不对劲，这个瞎的凡人能看得见鬼？

    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睛，可惜因为瞎了，而显得涣散无神。

    鬼发了古怪的笑声，在它看来，前这个替死鬼已经被吓得呆住了。它用两只枯瘦、瘪的手臂，再次伸向段折锋的脖颈。

    它的指甲已经摸到了活人鲜活而生动的生命，但是却突然被一只温的手掌抓住了。

    可是，鬼觉到气就在自己的前，一阵大的恐慌无端就从心底生，它的牙齿在咯咯作响，手臂在剧烈战栗，浑上都宛如置冰窖里。

    他轻声叹息，说：“真奇怪，这一切似乎在我前世经历过——如果这是个梦境，那也未免太过真实。”

    “救、救命！！！谁来救救我——————！！！”

    而鬼，仅仅是无辜落之人想要投胎的执念罢了。

    它看到那里面火焰滔天，无数冤魂冲天而起，十万神如蝼蚁般在天穹之争斗，天倾颓，地煞涌现，经天之日月化为黑妖，血雨纷纷而，世间一切皆卷猩红的浪涛之中！

    前所未有的恐怖场景，刹那间填满了它的脑海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你知，我前世是怎样解决你的吗？”

    鬼发了厉声的惨叫，就像无助的受害者遭遇了大的恐惧。

    井底之鬼应声后退，直接趴伏在井上，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“别怕。”

    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？

    这座井已经破败了太久，鬼甚至找不到源，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替死鬼。

    咯咯。

    段折锋低低地笑着，向前走了一步，随手将鬼的断臂丢在角落中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看着我？”段折锋淡淡地说，“我还没有杀你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鬼忽然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