椅后跟着的是郑霆，他没有往邢必他们这边看，视线落在了墙上的监控画面上。

    “邢必。”249开了。

    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，是个稚的童声，分不清男孩儿还是女孩儿，但对于统共也没见过多少个孩的邱时来说，这清澈的声音让他心里一阵难受。

    “我来这里不是谈判的，”邢必说，“今天无论付什么样的代价，你都得死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。”249轻声说，“我知。”

    邢必没有声，回看了邱时一。

    “让我活着吧，”249说，“我想活着，只在这里，我再也不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249低。

    椅面是一个横放的黑大箱，之前注意力被诡异的249引了，邱时现在才发现，这就是当初249留的那个视频里，用来存储他数据的箱。

    “外面已经没有我了，我放弃了，”249说，“我只在这里了，人类还是那么可怕……请你不要一次一次杀死我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人杀你，”邢必说，“是你在一次一次杀死别人，你着跟你恨的那些可怕的人类一样的事，你复制郑霆，复制林晟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，”249声音里带着焦急的哭腔，“我没有，他们才是真的郑霆和林晟，他们才是最初的你们……”

    “放你的响。”柏战说。

    “郑霆早就被你们利用，变成了超级共生，”邢必看着郑霆，“活在真菌的包裹里，被你控制着，杀死和利用自己的同类，被你拉地狱里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”249抬起，“外面那个并不是真的郑霆啊，他在这里，一直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郑霆微微皱了一眉。

    “你信吗！”柏战看着郑霆，“你记得的是什么？那天你差儿杀了我，然后呢！你去了哪里？你来了这里吗？没有！你开着车离开了基地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开车离开。”郑霆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这里没有我的复制，对吧？”柏战说，“所以我没有被复制，对吧？所以我记得的就是事实！不是么？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，”邢必说，“因为一旦离开，你就会发现你活在249的谎言里，他要的是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，哪怕只是那个小小的箱，你们只不过是守着他谎言的傀儡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杀我，”249说，“杀了我，这里的一切都会被毁掉，这里有所有人的心血，科技，医疗，你们会永远活在那个可怕的世界里……把我沉海里也可以，让这里淹掉也可以，我想活着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个可怕的世界，至少是一个我是我的世界。”邢必说。

    郑霆沉默着。

    “闭嘴。”林晟开，脚往沉了沉。

    邱时听到一声闷中带脆的声响，是他那加过但依旧没用的可怜的肋骨。

    但是郑霆已经动摇了。

    需要有人来打破这个僵局，邢必和柏战都因为他被牵制着，那就……

    邱时一直贴在边的手动了动，林晟看过来的时候，他松开了手，掌心里是一颗已经拉开了的小雷。

    “你祖宗。”邱时说。

    摧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