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开时，已是语带哭腔。祁珩说：“妈，对不起。我试过了，而且我也查遍了所有的医学资料，同恋是不能被矫正的。因为这本就不是病，它是正常的，只不过相对异恋而言，同恋人数少一些，而且不能生孩，繁衍后代而已。现在已经有很多西方国家承认同恋婚姻合法，宁城虽然短时期还达不到这一，但是毕竟是大都市，关起门来生活，谁也涉不了谁。只要我不结婚，不生孩，其他的，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。”

    章兰仙怔怔地听着，犹如在梦中。伸手从茶几上了几张纸巾，猛地擤了一鼻涕，把用过的纸巾扔一旁的垃圾桶。她地叹了一气，用一麻木的表说：“别人都在问我，我儿什么时候结婚，生孩，我以后可真没脸去见人了。”说完又自怜似的笑了笑，与其说是笑，不如说是搐了一嘴角更合适。

    “妈，要是您觉得待在这里不自在，我带您去旅游好吗？去欧洲，去国，去澳大利亚，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章兰仙又恼了，“我哪儿都不想去！你难不明白吗？我只希望我的儿是一个正常人！我怎么会……生了你这么个怪？”章兰仙掩面而泣，哭得越发崩溃了。

    祁珩嚅嗫：“妈，您饿不饿？我去给您煮碗面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饿。我什么都不想吃。你走吧。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
    祁珩试图去安抚母亲，可母亲拒绝他的姿态十分决，生，用刺猬一般的语气嗔：“你别碰我！让我一个人静静。”

    祁珩怔了怔，往后退了半步，说：“那……我去给您煮碗面。您吃的西红柿面。然后我就走。”祁珩去了厨房，关上厨房门，从冰箱取西红柿，打开龙，西红柿还没放到龙面，泪就打了眶。

    泪汩汩，他只觉得窒息和无力。

    这觉唤起了往日的旧时光。那时他才15岁，他既安不了受伤的母亲，也谴责不了轨搬去与小三同居的父亲，还有一个自己无法消化的秘密。那时他想，要是他大了，一切就好了。

    大了，他就会变得有力量，他就会说话算话，大人也能听得他的话。

    可他29岁了，却发现，在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系里面，一切都没有变过。还维持着当年的模样。即便他已29岁，取得名牌大学的博士学位，经济独立，住在外面；可只要他一回到这个家里，他从小大的家里，那熟悉的觉就会不请自来。

    母亲从未变过。

    而他还是心疼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