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太害怕了。

    上重新连了监护仪，有人扶着氧气面罩叫他放松、呼，人影在他前晃来晃去，有东西在碰他的，觉越来越清晰，脑里又越来越混起来。

    好想再听他说几句话啊，那个当年沉闷的人，如今能说那么温柔的话。还有好多话没告诉过他，还没嘱咐他别为自己的死伤心……

    “哼，”陈贤也笑了：“还是你话最多。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
    不知是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，但他没有死，意识回来的时候，有光在照他的睛，过了一会，才渐渐看清边围着值夜班的医生护士，和被他的惊叫声吓得够呛的护工。

    好像回到了过去一样，两个人语气渐渐轻松了起来。但那天陈贤走后，明几乎彻夜无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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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医生住明，叫了他几声，看他完全无法平静，示意护士推了些镇静药。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要死了，要裂开了，呼心也要停止了。在刚刚找回了一要活去的念的时候，在他开始期待能和陈贤一起生活去的时候，惩罚终于又来了。

    第13章 毕宿五 aldebaran

    “病人别激动，放松啊。有什么地方疼吗？你刚刚血压太了，太危险了，已经通知你家属来了，担心什么呢？别人没有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哥呢？陈贤呢？”他急切地哆嗦着起四张望，惊恐得声音都不像他自己的：“他没事吧？”

    就和手术后醒来时差不多的场景，明又害怕了起来。

    明张得透不过气来，他想要呕吐，但他动不了，手指都是麻的，渐渐连上都觉不到，他觉得自己在一个恐怖的黑空间，周围什么都没有，什么声音也没有，无论怎么叫喊都发不声音，也听不到回应。

    突然很想念陈贤上的味，和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受到的温度。

    他害怕自己一旦放松神经，一场悲剧又会砸到他上。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详的灾厄，他不怕自己上再什么事，但他怕陈贤发生不测。一闭上，他就会想起陈贤的脸，慢慢化作诡异的一滩。所以他直勾勾地盯着床脚黑暗的地方，暗暗祈祷，他什么都不想再得到了，只求厄运放过陈贤。

    痛。听到医生的声音，明倒回了枕上，闭起睛。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到恐慌，午才换的新衣服又因为被汗了而变得不适。黑暗，血红，雪，在前织着不断现。脑海里只剩一个念。

    已经经历过太多次空喜了，每一次都有更痛苦的事等着他。房间里留了一盏夜灯，明背对着那光亮侧躺着，瞪着不知什么角落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