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生你气。我是怕你受伤。”

    上一个亲手包饺给他吃的人，是二十年前的妈妈。上一个这么温柔认真地对他的人，是后来同样选择了离开他的爸爸。明很难去评判自己的父母都是不是个好人，甚至无法评价他们曾经到底是不是好家。但对他们的记忆，会让他缅怀童年。

    他让他很想家啊。

    这一刻看着陈贤的影，明突然觉得，陈贤可以成为一个好父亲。

    听着陈贤的解释，明默默低。刚刚陈贤的反应还是让他觉得难过，他只是小声求他：“别生我气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陈贤每次都会认真地否认他的自嘲。他站起回到厨房，边把饺一个个拣煮锅边说：“之前欠考虑了，这橱柜的度不适合你，回我们再重新装修一。你这么聪明，到时候想学的话肯定能成一代名厨。工善其事必先利其嘛……”

    毋庸置疑，他是在耽误陈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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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贤有羞愧地笑了，说：“我是在想，你这个啊，它真会找时机引关注。疼不疼？刚刚看你话都说不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的陈贤是这么温柔，原来他会这样滔滔不绝地说废话。

    “那你刚刚‘啧’我……”他委屈地看了陈贤一。

    厨房里蒸腾的烟火气，让他开始回想这日复一日的朝夕相。它们给了他实实在在活着的和对活去的期盼。这样简单的日常，中断了有多少年，因为有陈贤，才又接续起来。

    明瘪着嘴笑了一：“你这是嫌我碍事了。哎……可惜我好像是没有开厨艺技能树。”

不能随说说敷衍你，那我就要去想，但我又不想思考那些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，没觉。”陈贤的手小时候过，早就没那么。他转念又想到刚刚的一幕，叮嘱他：“以后厨房里的什么火啊、刀啊那些危险的东西，要碰之前，先跟我说一声。”语毕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凶了，补充：“我正饭呢，这事要一气呵成的，不要随便打断我施法。”

    好想看到他拥有完整的幸福人生，但这是自己无论如何也给不了他的。

    他的严肃和温柔都很像自己父亲，连他的纠结和脆弱也似曾相识。但明有信心，他不会像父亲那样选择自我解脱，遗弃自己孤独无助的孩。

    陈贤好像还不明白自己什么，还没想清楚应该追求什么。或许什么时候陈贤自己醒悟了，就会想要离开他。

    他拿起木锅铲伸锅里缓缓搅拌，动作轻柔地对待沸里的饺。明坐在厨房门呆呆地看着。

    “还好。你手呢？坏了吗？”

    他让他奢望这样的日常可以延续到地老天荒。